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像沉重的铁锤砸在心脏上。
李长生盯着紧闭的房门,掌心的调配令被汗水浸透,锅炉房”三个字晕开成墨色的血团。
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劳伦的轮椅滑到他脚边。
“我还是没能在这一天到来前,研究出高性能机械结构,无法免除劳动”
“我可能回不来了,哥哥你以后要保重”
少年镜片后的眼睛不再明亮,却仍强撑着扯出微笑,膝头的笔记本摊开在蒸汽阀改良图那页,钢笔尖在“防烫”两个字上洇开墨渍。
“不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陌生,“你不能去那里。。。”
话未说完,太阳穴突然传来剧烈的钝痛。
工厂清晨的汽笛声在耳膜内震荡,眼前闪过无数齿轮咬合的画面,编号“9527”在视网膜上跳动。
“哥哥?”
劳伦的呼唤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李长生盯着掌心渗出的血珠,看着它如何混着机油,在水泥地上洇出近似绿色的痕迹。
那是记忆中从未见过的颜色,却如此清晰地刺痛神经。
他想起初来那日推开的木门,门轴的呻吟像某种古老的召唤。
异样的感觉从尾椎骨窜上后颈,像无数蚂蚁啃噬脊髓。
“不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齿轮油的腥甜,“锅炉房不是人待的地方。。。。。。”
话未说完,太阳穴突然爆开剧烈的钝痛,仿佛有齿轮在颅骨内逆向转动。
工厂的汽笛声从记忆深处涌出,尖锐得令人作呕,眼前闪过无数个重复的画面:自己机械地固定铆钉,监工的皮鞭挥下,劳伦用唾液粘起面包碎屑。。。。。。
麻木感如潮水漫过胸口,他看见自己的手抬起来,像安抚哭闹的孩子般拍了拍劳伦的肩膀。
可掌心里的血珠突然变得滚烫,混着机油的暗红色液体在水泥地上洇开,竟在光影交错间映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绿意。
那是记忆中虚空秘境的青苔色,是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生命色彩。
“哥哥?”
劳伦的呼唤刺破灰雾,少年镜片后的瞳孔里映着他扭曲的脸。
李长生猛地抓住轮椅扶手,铁锈扎进掌心的刺痛让他浑身一颤。
他看见劳伦袖口露出的金属义肢接口,想起少年偷偷收集锅炉房蒸汽阀数据的夜晚,想起那些用废料制作的防烫装置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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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力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像是被压抑许久的岩浆。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重如铅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