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衫军可谓称得上是大胖子的狂热信徒,罗维诺一向不太喜欢他们。
党卫军守卫去打开监狱里的牢门,面容枯槁的囚犯们迈着艰难步伐相继出来,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很缓慢。
阿桃想,换做那里的人是她,她也会这么干的,没在监狱里面被打死,饿死已经是万幸了,不知道这座监狱会不会给囚犯们望风时间,相比较正常人,他们接触到的机会除了望风,也只有……
所以走的慢些,能更多点汲取周围的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也清楚,在盟军到来之前,这座监狱里面的人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
这些人骨瘦嶙峋的,看上去随时可能就会跌倒,和她在集中营里面看到的人差不多,还有一些状态好一点的,胡子和长发连粘在一起。
一些囚犯三三两两的走着,不敢直视黑衫军,但是还有人无所畏惧的大步走在前排。
“多少人?”劳夫问。
“总共一百五十个!”
黑衫军的指挥官、劳夫,党卫军上尉还有罗维诺,四个人一起在对质什么,能听到争辩的声音。
劳夫怒气冲冲地拿起马鞭,朝黑衫军指了指。
罗维诺退了出来。
于是黑衫军的指挥官指着他对面,最左边的那个人喊:“从你开始,从一到十报数,数到十的人出列!”
那个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喊到,“一。”
就这样往下报数,直到队伍中出现了一个瘦弱不堪的人报到“十”时,他有些迟疑的走出队列。
越来越多的人出来,这些报到“十”的人并肩站在一起。
“你们上卡车。其余的人回牢房去。”
“离开这里,”罗维诺走过来,神色有些疲惫。“这里的氛围让我感到了窒息。”
“好。”她看着别在胸口的标牌,觉得一阵厌恶的情绪从心底翻涌而至,浮到了表面上。
小姑娘上了车,看到第一缕阳光终于照射到了监狱的墙上,把破败不堪、充满刻印的墙面沾染的更加肮脏了。
前面的卡车轰隆隆的行驶在米兰市区,汽车很快又追了上去。
“这个路线是去教堂?”她碰碰罗维诺。一碰就吓了一跳,肌肉绷得好紧。
后者的怒气几乎可以具象化了。
“教堂前面的广场。”劳夫道。
“想必瓦尔加斯你应该熟悉,”他又说,“接下来的事是你的祖先发明的。”
“什么?”
罗维诺抿着唇,一言不发。
“古罗马人称为‘十一抽杀律’,这是古罗马帝国时期沿用的惩罚,但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