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人称为‘十一抽杀律’,这是古罗马帝国时期沿用的惩罚,但不是长久之计。”
“‘十一抽杀律’是一种心理战术,用恐惧来减弱叛乱的威胁。”
听出来劳夫话里的讥讽,青年开口,“这种惩罚出现过的次数非常少,没有你们每天用的这么频繁。”
“我印象里,‘十一抽杀’如果要说时间跨度,的确是从公元前五世纪一直延续到一世纪的四帝之年。五百多年下来,从史籍中能找到的十一抽杀的使用次数,远远少于罗马军队打的……败仗。”
把败仗这词吐出来,罗维诺补充:“用暴行来报复平民,只会滋生更多的仇恨。”
“这么说来,你是一个伟大的史学家喽?”很显然,劳夫并没有相信。
“我不是。”
“罗马帝国屠杀的人,无论是奴隶、俘虏还是敌对军团,是不是都树立在阿皮亚大道两旁?”
“罗马人是怎么对他们的?把他们的头割下来,钉死在阿皮亚大道上的十字架上,用他们的眼睛注视着任何一个,可能会来犯的敌人?”
在绵延数十公里的道路两侧挂着的,全是人头。
男人沉默了。
“罗……”
电光火石之间,青年一下子握紧她的手,力度挺大的。
于是阿桃反握回去。
这个人浑身颤了下,似乎这才将思绪,由帝国时代,飘回了现在。
“现在是现代社会。拿古罗马帝国的惩罚来惩罚现代人,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效果很显着就可以了,而且我们也是帝国啊。”
劳夫对此不以为然,“你们古罗马还有直臂礼呢。”
关于古罗马的直臂礼和nazi礼是不是源头和分支的关系,人们众说纷纭。
“已经开始拉起警戒线了。”劳夫下了车。
耳边陆陆续续响起扩音器的响声:“全体市民注意!”
“好多人。”罗维诺示意让车停在路边,他也下了车,看见人群宛如蚂蚁蠕动,从四面八方朝洛雷托广场涌来。
“难受啊。”阿桃没有要去前方的打算,和罗维诺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他把头埋在膝盖上,没精打采。
“还在怪你自己吗?”女人伸手顺顺青年的头发,还要注意周围市民鄙夷的视线不会将他淹没了。
“法……西……斯……”含含糊糊的声音和人群的脚步声混在一起。
“嗯?”
“是我们把这个主义发扬这个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