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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二嫂便动身去宫中打探消息,但结果不大好,接连三日皆被拒之门外。
说是皇后圣人的意思。
温家人聚在一块,神色难免凝重。
“事情不大对劲,我嫂嫂平时不是这样的,她虽出身欠些体面,但为人正直,是非分明,并非奸邪性子,因此我与嫂嫂多年来关系不错,她竟阻拦我面见兄长,这其中定有猫腻。”
德庆不信皇后嫂嫂真的想趁着兄长卧病在榻弄权,排除异己,但一时又无法探知真相。
“或许,圣人确实憎恨那些整日喊着要废黜她的臣子,要借机清理也不无可能。”
温景安说道,引来妻子一瞪眼,德庆执着道:“你别乱猜,我嫂嫂不是那等人!”
温景安从来都拧不过妻子,摇摇头表示认栽。
温敬叹气道:“无法面见官家,这事便只能耗着,为今之计只能先托关系照料一下崔家,免得他们一家人在里面受苦。”
月安同他们不一样,熬了三日,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见他一面。
她想亲眼看看崔颐如何了。
午后,她乘着软轿来到了皇城司,递了许多银钱,想要让守卫通融一下让她进去瞧瞧。
但守卫严苛的紧,无论多少钱都不为所动,月安只得回去。
路过齐国公府,她想起潘岳似乎在皇城司当过差,她心念一动,偷摸将潘岳约出来了。
兴高采烈来赴约的潘岳得知月安是为了崔玉而来,先是垮了一下脸,又掬起笑半是试探半是玩笑道:“我若帮了你这个忙,日后我来你家提亲你能答应吗?”
迎着潘岳期待的笑脸,月安的回应则艰难极了,苦着脸道:“衙内就别为难我了,婚姻大事……”
潘岳心中叹息,知道事情不能全都如自己所想,于是哈哈笑道:“开玩笑的,紧张什么。”
“你这个忙我倒是真能帮得上忙,先回去等这吧。”
月安万分感激,满心期待地回到家中,静静等着潘岳来消息。
翌日,潘岳那边就说安排好了,月安立即急匆匆出门了。
林婉看着步履匆匆的女儿,笑着同儿媳道:“看来也不是没有情意嘛。”
长嫂杨氏也笑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对方用心,妹妹又怎会毫无所动呢?”
林婉叹息道:“既如此,只希望崔家能渡过难关吧。”
来到约定好的潘楼,只听潘岳说让她乔装一下再进去,扮作大夫身边的小药徒,跟着看诊的大夫一道进去。
“他受伤了?”
月安接过那套男装,蹙眉问道。
潘岳啧了一声,心中酸涩道:“没错,吕相那人想让崔家就范,少不得让人吃些苦头,不过应当不会要人性命,这不是传了大夫,正好来了机会,我跟大夫还有皇城司交好的同僚通好气了,你只管跟着进去便好。”
“但是得给你的脸整一整,不然一抬头就能被看出是个漂亮小娘子,那就坏事了。”
潘岳让人送来了些画眉用的石黛,将月安的肤色弄黑了不少,眉毛加粗,还在面颊上添了一片雀斑,才让月安过去。
皇城司牢狱名不虚传,只是刚进去月安便感到阵阵阴冷,根据老大夫交代的,月安低眉顺眼跟在身后,扮作一个老实沉默的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