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才意识到大问题。
她的床要比崔家的婚床小上不少,不仅如此,常备着的被子也就一条。
以前两人崔颐遵着契约,自觉睡在榻上,但眼下情形变了,她也没料到,就这么被崔颐得逞了。
“绿珠,再去拿……”
毫无疑问,月安想让绿珠再拿一条被子来,不然她就得和崔颐一个被窝了。
界限越来越模糊,月安也越发的不安了。
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崔颐给拦住了。
“还是别了吧。”
“你这张床不大,两条冬被怕是太挤,而且你这是不信我吗?”
崔颐掀起眼皮,满脸正色道:“我说了未等到你决断前不会越礼便说到做到,崔某只安睡,不入你身。”
本来听着还算是正常,然崔颐这最后一句出来,月安顿时涨红了脸。
隐隐觉得这句浮浪话好似在哪里听过,但因情绪上脸月安来不及多想,只怒视着崔颐,话语都开始磕绊了。
“你、你说的什么话,不是日日念四书五经长大的吗?怎能说出这等不要脸的话!”
她只是私下里偷偷地跟好姐妹讨论些见不得光的,哪里像崔颐,就这么两嘴一抿就把这人羞得睁不开眼的荤话说了出来。
真是不要脸啊!
崔颐就仿佛一瞬间没了羞耻心,被指责后仍旧面不改色,还理直气壮道:“这都怪你,你的话本子上便是这么写的,我只是拿来用用罢了。”
“好了,快睡吧,外面冷。”
不给月安反应的机会,崔颐掀开被子,将月安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拢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温暖是让人沉醉的,但那股淡淡的梅香却让人难以忽视,和温暖混杂在一处,紧紧包裹着她。
肩膀挨着肩膀,甚至腿脚一动就能踢到崔颐紧实热乎的身子,月安都不敢乱动弹。
“紧张什么,我说了不会……”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察觉到崔颐又要说出那等虎狼之语,月安及时打断了他,将身子一扭背对着他。
崔颐唇边扬起笑,看了看两人中间的空子也不语。
他知道,她会过来的,尤其在这样的寒冬。
夜深,人定,千家万户都为风雪停止而松了口气,进入沉睡中。
不知过了多久,崔颐终于等到了过来寻求温暖的月安。
这次没了被子的阻隔,小娘子手脚并用地缠住了他,如藤蔓,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
心口被填满,如潮水般的欢喜一波又一波涌来,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难耐。
是他忽视了这个问题,只能努力平复了,崔颐懊恼地想着。
欲。望叫嚣着,直至夜半,方才疲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