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叫嚣着,直至夜半,方才疲软。
翌日,回去的马车里,两人对坐着,气氛诡异。
一向爱说笑的月安努力缩着,不愿搭腔,反而是生性内敛沉静的崔颐在时不时说话,就算得不到回应也依旧笑着。
实在是早上的事让月安太窘迫了,导致她到现在都尴尬难安。
就在今晨,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像个婴孩一般紧紧抱着崔颐,脸都埋在人家颈窝里,腿似乎还勾缠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大清早的差点被吓死。
尽管现在已经过去了,但当时的感觉月安仍旧久久无法忘怀,一想便心跳如鼓。
面上的热烫隐隐又开始来临,月安可真想拿块豆腐撞死。
“崔某都说了是心甘情愿的,不怪你,也无需自责。”
说这话时候,月安分明能听出对方语调中那藏不住的笑意,她气得更是牙痒痒。
现在的崔颐,月安大概能猜出他那点心思了。
什么端方君子,也不过是个内里贪图她的色胚,不然怎么在她醒后还要亲她,不过是被她险险躲过罢了。
“你别说话,让我安静一下。”
崔颐失笑,还是顾及了一下妻子的脸皮,没再多言。
……
雪停后,月安送了三千贯钱帛到安济坊几处,配上若干冬衣炭火。
崔家二老见状,也觉此举甚是仁德,同样送了钱帛过去,加上温家,在周遭官宦人家眼中十分显眼,使得不少臣子跟着也去捐了善款,一时引得官家侧目,大为称赞。
这次大雪带来的灾祸不小,官家仁爱,将赋税减免了一半,拨款到受灾的各个州县,赈济百姓,安抚灾民。
又下令百姓集体铲雪,发放工钱,管以粥饭,以至于街道上如火如荼,热火朝天。
官家也因操劳在这场风雪中病倒了,连带着头疾也被诱发了出来,太医说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无法,官家暂且将政事交由皇后与吕相共同打理,一后一相成了监国者。
这对清流来说很不利,尤其在吕相刚得权便调任了几个清流官员,又将违逆他意思的齐国公罚俸三月,找由头停了齐国公膝下两个儿子,世子和九郎潘岳的官职。
楼太傅首当其冲,于家中遭了一次刺杀,命悬一线,一日一夜的抢救下才保住一条性命,但短时间内无法再上朝和吕相对骂了。
汴梁清流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吕相针对的便是自己。
紧接着,吕相于家中举办了一场宴席。
名唤群贤宴。
显然,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宴名,昭示着这是一场非同寻常的宴席。
不来者便是不顺,将会被吕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趁机拔除。
官家染病休养,吕相监国,身后又有皇后圣人庇护,可谓是一人之下,再无敌手。
朝中大半朝臣,许多一贯中立的也为避威势赴宴而去,只极少数清流文臣未加理会,其中便有月安的娘家温家,还有夫家崔家。
这让月安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