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从屋檐滴滴答答落下,像隔着一整座山,缥缈遥远。
她再也听?不见,只能看见他手臂上的伤。
她本?能地移开目光,想当作没看见。
可眼前越发清晰。
那些字仿佛活了?过来,从皮下渗出,
带着血和热,告诉她她躲不开也逃不掉。
钟薏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压抑着的怒火。
下一瞬,两巴掌猛地甩了?下去。
“啪——啪——”
她手指发麻,掌心在抖,脸上却冷淡得没有一丝表情。
她恨不得将?他打醒——
“疯子!”
“贱人!”
不止疯,还贱。
贱得低进泥里,被她这样对待还要贴上来。日日见着她,还要偷偷划她的名字,一刀一刀写在自己身上。
钟薏有些想吐。
恶心和窒息感从喉头一直涌到胃里,像潮水漫上来,凉得她四肢发麻。
整个身子都被什么包住了?,黏湿浓稠。
她低头看那两只写满了?她名字的手臂。
红的、肿的、烂的,一笔一划都像他给她下的诅咒。
这幅样子。
活该他发烧。
活该他疼。
活该他烂掉。
钟薏眼神一点点暗下去,胸口的火却越烧越旺,快要把她整个人烧穿。
——她不该心软的。
不该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