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低头应声,坐在井边开始搓衣裳。
春日刚过,水仍透骨地?冷。他没戴布套,十指泡进去没两下,关节便?冻得通红。
水光一层一层打在他掌骨上,皮肤因寒意绷紧,骨节一根根突起,在水光下泛着锋利的白,显得苍白又脆弱。
钟薏搬了个凳子,坐在檐下,小口小口地?喝茶,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她不是怕他偷懒——她是怕他偷衣裳,拿去做出?什?么龌龊的事。
卫昭高大的身子伏在井边,睫毛垂下,神色安静得近乎恭顺。
他动作极认真,透红的指节一点点按过衣料。
直到那件不小心混在衣堆里的贴身小衣被他捞出?来。
钟薏心口一紧,却没开口。
水太冷,布料又薄,在他指间一搓就褶皱起来,像是软得快化了。
他低着头,不急不缓地?搓着。
那双冻红的手指,骨节清晰,在水里一下一下地?滑动,动作慢得过分,像是故意。
一阵火从耳后升起,直窜到后颈。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派他干的这个活,未免太过轻薄——
不似惩罚,反倒像是在赏他。
她压下那股不明的火意,冷声:“洗干净了就放下。”
卫昭立刻抬头。
目光亮得惊人,像是一直等她开口,一听?见就顺理成章地?舔了上来。
钟薏下意识绷住脊背。
他看她的眼神过于露骨,热意沉沉地?黏上来,什?么也没说,却全都写在了那双眼里。
她指尖一紧,语气瞬间冷下去:“看我做什?么?”
他没避开,反而盯得更深。
钟薏盯着他,一字一句,“不准看我。”
他低下头,继续搓。
可那双手落在湿衣料上时,动作却比方才更缓了。
里衣在他手中?褶皱翻卷,柔软得像是随时会被撕开,他一点点揉着,力道轻得近乎缠绵。
钟薏看着那画面,只觉心口发?闷。
她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不会再让他碰自己?任何?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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