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的,三州丢了就把四州划给我们,让我们一军守两处关隘,朝廷是怎么想的?!”
七月初一,成都府城外的军营里,刚刚从西川衙门得知朝廷将文扶龙绵州四州重新划回东川,试图以东川军驻防江油关、松岭关,以凤翔军调往故桃关后,与王重任前来协防的张璘骂骂咧咧走入牙门中。
王重任坐在主位,平静的为张璘倒了杯茶,张璘见状更来气了。
“炳文,你难道就不生气?”
“直娘贼的,我们才到成都三天,现在又把我们调去绵州和龙州了。”
“以朝廷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收复文扶龙三州,同时守住松岭关和江油关。”
“来之前节帅可是说过了,不让我们尽死力,最好把西川局势搞得危险些,如此才能让节帅得到节制东西川兵马的旌节。”
“可是现在我们需要驻守两关,分兵之后每部仅五千兵马,而故桃关聚集杨复恭及李昌言、王符彦等上万兵马,番贼若是要破关,必然会选择松岭关和江油关。”
张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王重任直到最后一句话才表情微变。
将茶杯推向张璘后,王重任这才说道:“节帅的吩咐,我自然不敢忘记。”
“不过大郎你也别忘记,节帅吩咐我们不要消极太过,以免让西川的官员看出来。”
“正因如此,我才会欣然接受将文扶龙绵四州划归东川。”
“只要划归东川,那我们就能顺手接管江油关和松岭关,但是否出兵收复三州,这点不在朝廷,而在我们。”
“我们大可做出佯攻收复江油县的姿态,随后按兵不动,或是在龙州寻些番人宰杀,当做番兵首级交给朝廷便是。”
王重任的话让令人眼前一亮,张璘思索后满意道:“还是你手段多,某倒是没想到还能这么做。”
“不过首级好说,但番甲该从哪里获取?”
“仅有首级而无番甲,朝廷未必会信我们的话。”
“番甲还不容易?”王重任轻笑:“弄些工匠仿制些残破的番甲,只需弄个数百套,谎称杀贼数千,获甲数百不就行了?”
“好!就这么办!”张璘爽朗一笑,王重任却继续笑道:
“不过在这么做之前,我们需要让节帅知晓此事,另外从梓州附近调遣兵马,增加两关兵力,才能让番贼知难而退,不至于损失太多兵马。”
“自然!”张璘连忙点头。
不过就在两人话音落下的同时,牙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一名都将走入衙门内作揖道:
“二位兵马使,节帅派人前来传信。”
“快请进来!”张璘下意识开口催促,王重任也颔首示意。
都将见状作揖,随后走出牙门,亲自将人带入了牙门内。
一名列校持着东川军碟走入牙门,走入内堂后将军碟呈给了王重任二人。
“传节帅军碟,请二位兵马使分兵移驻松岭关及江油关,节帅已经调遣梓州、利州、普州等三处兵马前往二关。”
“节帅军碟,请二位兵马使牢记密令……”
“接令!”张璘与王重任作揖,随后将军碟接过,确认无误后交还给轻骑列校,让人为他安排住所与饭食后,二人才商议起了拔营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