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这幽囚狱,白罄跟着青冥灯的指引,坐着一叶扁舟到了星槎海附近。
这才刚到,他就见景元已经候在围栏这了,一艘星槎在边上停的是稳稳当当。
“自己开?”
白罄大脑宕机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说道。
景元并未穿着将军的正式袍服,只一身素雅的宽袖常服,银白色的头发随意束着:
“哈哈,怎么可能,我堂堂一个将军,好歹也得配个飞行士吧。”
话音落下,星槎驾驶位就有人探出脑袋:
“将军,神策府走不走嘞,一趟三十镝。”
景元:“……”
白罄:“走路来的是吧?”
最后两个老家伙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路回去了,去得老地方。
所谓“老地方”,并非神策府那威严肃穆的正厅,而是府邸后方一处临水的静轩。
没错,就是之前被白罄开星槎撞了的。
有了钱之后修缮了一下,勉强恢复了之前的八成。
窗外是几株姿态遒劲的老松,一池碧水,几尾锦鲤懒散游弋,显得清幽而僻静。
景元懒洋洋地倚在窗边的茶榻上,用小钳子慢条斯理地剥着松子。
旁边的红泥小炉上坐着铜壶,水将沸未沸,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自己坐,我要跟这松子较劲呢,腾不开手。”
白罄从善如流地坐下,看着他与一颗格外顽固的松子斗争:
“将军近日似乎颇为清闲。”
“这里没外人。”
景元笑了一下,白罄立刻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没事干吗?”
“哎,话不能这么说。”
景元终于成功攻克了那颗松子,将仁儿丢进手边的小碟里,那里已经积了小小一堆,显然是之前就在准备了:
“这叫忙里偷闲,张弛有度。总不能事事都让我这老人家亲力亲亲吧?那还要云骑军和各司部做什么?”
他提起铜壶,娴熟地烫杯、置茶、高冲低泡,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从容。
清雅的茶香立刻在静轩中弥漫开来。
“尝尝,丹鼎司那边新培育的品种,据说叫什么‘雪顶含翠’,名字花里胡哨,味道倒还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