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了一圈儿,杨暮客回到了鸿胪寺院里。
季通正巧在阴凉地方保养扎甲,杨暮客坐到一旁说。
“方才贫道去看了那鼓楼。鼓楼大鼓的鼓槌重一石,那玩意你敲的来不?”
“小的敲不来。”
“你竟敲不来吗?”
“少爷你这就不懂了吧。这鼓楼的大鼓比我等军阵大鼓还要重些,也自是要难敲些。我以前军中的时候,军鼓队的壮士都要选天赋最好的军士才行。虎背熊腰,筋肉虬结只是第一关。还要会用巧劲。拿着百来斤的鼓槌,能轻重缓急分得清,能令行禁止,能持鼓槌久站不动。这算过了第二关。”
“你这意思还有第三关?”
“那可不。第三关就是得敲得好听,那大鼓若要敲得难听,那还了得?军中是军心涣散,在这城里,那就是扰民杂音。所以第三关就是要在前两关之上习得音律之法。小的五音不全,听鼓声走路都乱节奏,就更别说去敲鼓了。”
杨暮客本来还有点想学打鼓的兴致,听了季通这么一说,也打消了想法。他唱歌虽然不咋跑调,但他节奏感奇差无比。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暮客狠狠喝了一大罐子水,小楼看得眼直。拍了下杨暮客的肚子,晃郎晃郎竟然有水声传出。
“你没吃饭便喝了这么多水作甚?”
“弟弟要想个法子排水排汗。多喝点水自然没有坏处。”
确实,他喝进去瞬间先是水凝成冰,入腹之后又被肝火烧化,再变成水。现在非毒是加班加点地工作,这也是一个促进除秽魄醒来的笨法子。
小楼不解地问,“想要出汗还不简单。出去跑几圈,跑得大汗淋漓再回来便是。”
贫道要是能跑几步就大汗淋漓还何至于这么喝水。
一旁的季通嘿嘿一笑,“少爷不若喝酒,喝酒发汗才快。”
“去去去……贫道养生,喝酒发汗岂不是本末倒置。”
玉香将菜端上桌,“少爷喝了这么多水,就莫要吃饭了。”
“诸位吃好喝好昂,贫道溜达消化水去了。”
噗嗤,小楼不明所以被杨暮客逗笑了。
才走出正屋大门,站在院子里杨暮客一脸通红,腹中的水被烧开了。鼻孔耳朵眼嘴巴都在往外冒蒸汽。就连头发都冒着白雾。打了个嗝,跟小火车似的,呜呜……冒出两声哨响。
“什么声?”小楼在屋里喊了句。
杨暮客捂住嘴巴,憋了口气,而后瓮声瓮气地用鼻音说,“贫道学口技呢。”
“癫货!”
这兮合真人说要多喝水,可水进了腹中就要被烧开。杨暮客得找个法子,让水不被肝火煮开了才行。没多会,喝进去的水竟然被烧干了。肝火也慢慢变温,不再灼热。
刚才杨暮客以为尸身要被自己的肝火煮熟了呢。但好在尸身并未被温度影响,但外面的衣物就不行了。一身道袍皱皱巴巴,有些地方竟然有些焦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