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珺循声望去，见到的便是五长老。
他一脸的不满之色，没等司南珺开口，便直接上前收了方子，并且装进箱子里落了锁。
“五长老。。。。。。”她妄图解释。
岂料五长老却回过身来，一脸的凝重之色。
“老夫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不是会乱来的性子。但你毕竟年幼，想法太过单纯，眼看着你就要误入歧途，老夫不可能袖手旁观。”
五长老年事已高，就算是放在万幽谷还没有没落的时候，他也是具有极高的声望。
所以与小辈相处时，他大多是说教的语气，却不会解释具体的缘由。
好在司南珺清楚他的性子，便追问道：“五长老觉得，我的决定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简直处处都是不妥之处！”他的语气十分严厉，“老夫且问你，一旦时疫以雷霆之势蔓延开来，没有足够的人脉，你如何能够确定自己有万全的把握，能够让每个人都得到救治？！”
这个问题，是五长老从民众出发，对司南珺的考校。
她却并不觉得为难，从容应答。
“时疫多发于春夏之交，因为天冷时，这种病症反而会失去灵活性。如果我们与回春堂合作，皇都之中大半的医馆必定都会主动上门，这样一来，扩散到大渊各地，不过是短短的时间问题。”
“那我问你，你如何能够保证，这其中不会有黑心的行医之人以此谋利？”
“我们完全可以昭告天下，这方子是万幽谷无偿公示，倘若有任何一方想要以公谋私，必定会受到讨伐。何况就算将方子交给朝廷，五长老又如何能够确定，皇室不会因此谋利？”
“简直荒唐！”五长老听她解释这么多，反倒是怒火更盛，“你不过因为一己私怨，就如此诽谤朝廷，这难道就是你爹教你的规矩？”
提及枉死的父亲，司南珺便再也无法保持自己应有的理智。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霎时炸起全身的防备。
“我爹便是因为太相信皇室，才会落得这个地步！五长老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万幽谷千年氏族，占着地利守卫固若金汤，为何就敌不过一个小小的金越乐氏？当年的顾氏皇朝，又为何能够一边救援先帝，一边支援万幽谷？！”
她几乎是吼了出来，若不是门窗紧闭，恐怕连外头都能听见。可见说这番话，她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含夏都被她吼的愣住，五长老也是半天没回过神。
药室之中气氛凝滞了半晌，才听见五长老沉重的声音。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司南珺将下唇咬的发白，似是隐忍不发。
一向严肃的五长老却难得安慰，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你只管说，倘若真有委屈之处，老夫替你做主。”
她的眼眶霎时就红了，也松开紧咬的牙关，。
“我暂时还没有证据，所以不妄言朝廷与皇室如何。但五长老可以跟我打一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