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如同两种不同源流的“无”,在争夺对一片区域“终结”定义权的无声战争。
那寂灭行者周身的绝对死寂场域,第一次发生了剧烈的、不稳定的波动。
李长生指尖凝聚的力量,并非简单的毁灭,其最核心处,正蕴含着他在宇宙终末中领悟的、那“由死向生”的微妙逆转契机,是于绝对死寂的冰原深处,奇迹般捕捉并保留下来的那一线“生机之种”。
这丝微弱到极致、却代表着“可能性”与“未来”的生机之种,对于纯粹代表“终结”、“消亡”、“绝对无”的行者而言,仿佛是最致命、最无法兼容的剧毒!
是颠覆其存在根基的悖论!
“嗤”
一种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概念层面的尖锐嘶鸣,从那寂灭行者的核心爆发出来,充满了痛苦、混乱与最终的瓦解。
其灰暗的形体如同被投入烈火的枯纸,剧烈地扭曲、沸腾、自我坍缩,最终在一种内部爆发的、针对其存在本身的“自噬”中,迅速消散、崩解,彻底回归于它而来的那片“虚无”,再无痕迹。
李长生的加入,尤其是他展现出的、能够精准克制甚至“净化”寂灭行者的能力,如同在即将被绝对虚无彻底倾覆的混沌天平上,投下了一枚至关重要、甚至扭转局面的砝码。
他的力量并非依靠蛮横的以力破巧,而是凭借远超此界层次的认知,和对存在、虚无、生死、轮回本质的深刻理解,进行着一种近乎“规则层面”的精细操作——维稳、加持、分割、以及最关键的反制。
奈亚拉托提普那充满诡诈的千面化身,似乎立刻领会了李长生的战略意图。
它不再盲目地制造无差别的混乱,而是开始更加专注于在虚无蔓延的边缘地带,精心编织更加复杂、更加悖逆逻辑的“信息迷宫”与“因果陷阱”,旨在干扰那推动“虚无”与“行者”的、某种深层“意志”或“机制”的“专注度”与“执行效率”。
莎布·尼古拉丝那源自生命原初黑暗面的孕育之力,催生出的怪物洪流,也开始变得更有组织性。
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漫无目的地冲击,而是在某种原始本能的驱使下,开始集中力量,如同自杀式攻击般,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寂灭行者和虚无蔓延路径上的一些看似关键的、能量汇聚或规则交织的“节点”,试图以量变引发质变,阻碍其推进。
犹格·索托斯,那万物归一者,则将其近乎无限的智慧与力量,更加集中地用于维持更大范围的、基础时空结构的相对稳定。
它那亿万光辉球体与李长生构筑的“永恒的当下”时间屏障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与协同,两者相互支撑,使得那片脆弱的防线在狂暴的虚无侵蚀下,竟奇迹般地维持住了一段相对较长的时间。
这场超越常人理解、在多重维度与规则层面展开的惨烈对抗,持续了不知多久——在这片连时间本身都早已紊乱、失去标准计量的战场上。
一个接一个的寂灭行者,在李长生那蕴含“生机之种”的精准点杀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般消融。
而那“虚无”蔓延的绝对锋面,其推进的速度也切实可见地缓慢了下来,甚至在局部区域,与李长生和三柱神联手维持的混沌秩序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微弱的“僵持”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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