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速度!”监工的怒吼在耳边炸响。
李长生稍一迟缓,皮鞭便如毒蛇般抽在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
他强忍着疼痛加快速度,指甲缝里嵌满了机油和铁屑。
这一天,他又挨了两鞭子,身上的伤痕又多了两道。
夕阳西下,最后一声汽笛响起时,李长生几乎是拖着步子走出工厂。
他本想按照计划往远处探索,可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疲惫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得不改变主意:“先回家歇歇,明天再到远处去看。”
在面包房买了两块黑面包,李长生推开家门。
昏黄的煤油灯下,劳伦坐在轮椅上,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哥哥!你看我今天又改良了一个部件!”
少年转动轮椅,灵巧地避开地上的零件,递来一张画满线条的图纸。
看着劳伦充满希望的面容,李长生心里的疲惫似乎减轻了几分。
“真厉害。”李长生扯出一抹微笑,在桌边坐下。
劳伦兴奋地讲述着自己的奇思妙想,手指在图纸上快速比划:“要是这个装置能装到蒸汽机上,能耗肯定能降更多!”
李长生迷迷糊糊地应答着,眼皮越来越沉。
夜深了,李长生躺在铁架床上,听着劳伦轮椅的转动声渐渐平息。
这一晚,他没有像昨日般思索计划,只是任由疲惫将自己淹没。
。。。。。。。。。
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像永不停歇的心跳,在李长生耳边回荡了整整三十个昼夜。
当第一百次汽笛撕裂灰蒙蒙的天空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
指节因长期紧握铆钉枪而变形,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机油与铁锈,与其他工人别无二致。
清晨五点,尖锐的哨声准时刺破贫民窟的寂静。
李长生机械地从散发着汗酸味的麻布床单上翻身而起,动作流畅得如同工厂里运转的机械臂。
他甚至不用思考,便能准确避开床底散落的齿轮,摸黑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
胸前的金属牌9527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冰凉的触感早已变得熟悉。
街道依旧笼罩在浓重的煤烟里,马车铁轮碾过石板路的哐当声,混着监工的叫骂与工人的咳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