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她着凉,在出殿前,谢临珩去里面拿了一件厚厚的雪白大敞,将她整个裹住,才带着她去了庭院。
虞听晚仰头望遍布烟火的半空。
谢临珩从身后过来抱她。
她本能地顺势靠在了他怀里。
一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同样的天空、同样璀璨绚烂的烟火,仿佛一切还在昨日。
凛冽的寒风呼啸,吹散了鬓角的几缕碎发模糊眉眼。
虞听晚抬手,拨开眼尾的一抹发丝。
从谢临珩怀里转身,目光从半空中的烟火上收回,转而去看他。
忽而道:
“我听说,北境近来在边关动作不断?”
谢临珩眉目微动了动。
没直接回答,而是以一种并无此事的神色反问她:
“听谁说的?”
虞听晚声线不变,“前两日在御书房的桌案上看到的。”
那天建成帝找谢临珩议事,她闲来无事,一道去御书房转了转,随手翻了眼御案上的折子,不巧就看到了边关局势紧张、北境有意出兵的消息。
奏折都递到了御书房,可见北境有动作的事,她父皇与谢临珩早已知情。
但不管是她父皇,还是谢临珩,都没有跟她说过半句有关北境的事,也从未提过要出兵的消息。
虞听晚明白,他们是怕她跟着担心,怕她怀着身孕担惊受怕会出事。
但如果北境真的有近期出兵的意图,这就已经不再是她会不会担忧的问题。
国家大事重于一切。
无数黎民百姓的生死高于一切。
真到了那一步,在即将而来的战事面前,她腹中的孩儿、她孕期的情绪,都远没有国事与无数子民的生死重要。
谢临珩想起前两日上奏的折子中,确实有关于北境在边境动作不断的请兵书,他揉了揉她脑袋,轻叹一声,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