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脚步一顿，郁淮安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停下。
不知对面说了些什么，姜拓忽然蹲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哭泣声：“妈，你太陌生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院子里不甚明亮的灯光的照射下，未满15岁的少年身影格外落寞，像是蜷缩在角落的小动物。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姜拓彻底推翻了曾经对父母的评价。
在他前面十几年的人生里，父母都对他疼爱有加，他一直为自己成长在一个十分有爱的家庭里而感到自豪。
突然有一天，面具被摘下，被利益驱使的人彻底成了恶魔，露出内里腐烂的本质。
姜拓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别说是为了我！我不稀罕！不要再把我当成你们肆无忌惮伤害我姐的借口。”
姜拓说完就挂了电话，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臂弯里。
姜柠看着心里闷闷的，她走过去，蹲在姜拓旁边，用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姜拓。”
姜拓在衣服上蹭了一下眼泪，然后抬眼看她，用沙哑的声音喊她：“姐。”
姜柠看着他问道：“他们打电话让你回家了？”
姜拓点点头，有些烦躁的扒拉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碎发，说：“我不想回去！”
姜柠顺手在他头上拍了拍，无奈一笑：“总要回去的。”
姜拓眼巴巴看着她，问：“那你呢？”
姜柠沉默片刻，她其实不太想回的，总待在那个家里，不知道那对夫妻会干出什么事儿来，而且实在是有些影响心情。
可她现在连16岁都没满，租房是一件大问题。
因此，她点点头道：“我当然也回。”
姜拓看了看她的神色，迟疑道：“姐，你其实不想回去的吧？”
在一旁站了许久的郁淮安走近两步。
姜拓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郁淮安无奈道：“……我和你姐一块出来的。”
郁淮安垂眸看着姜柠说：“我在学校对面有一套小公寓，你可以住在那里。”
姜拓瞬间皱眉：“那不行，我姐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住你那里？”
郁淮安叹气，道：“我不住在那儿，就当是租给你的，如果不放心，也可以换个锁，我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