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他在见到李小胖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对方是来找自己谈什么的。昨天尹家出事儿,一位丹师被杖毙,那足以显得李小胖的计划是有多缺心眼,多幼稚了。
果然,李小胖听完任也的话,这脸颊上便流露出了一丝温暖,以及些许愧疚的复杂神色。
“唉。”
他长叹一声,主动问道:“你当真是与姑姑这么讲的?”
“我骗你做什么?!我都要自己抠腰子了,你不会却打退堂鼓了吧?”任也挑眉问道。
“不是我打退堂鼓了,而是我二伯把我当退堂鼓打了一顿。”李小胖目光幽怨道:“真他妈神了,昨日尹家出事儿,我二伯竟第一时间怀疑是我干的,并觉得此举非常愚蠢、脑残……所以便把我叫去问话了。那我当然不能承认啊。而后,他便偷偷清点了神珍库,并发现了……情花粉少了。而后一问,最近入库的闲杂人等,就只有我……!”
“踏马的,这个结果一出,家族长辈混合着打我,说我坏了规矩。”
李小胖眼泪汪汪:“但我踏马只是未遂啊!我还没等实施呢,这个屎盆子就扣到了我脑袋上。”
说话间,他便自腰间摘下一面精致的古镜,对着自己的胖胖脸颊照了一下,咬牙道:“你看他们给我打的,让我的绝世英俊之资……添了几分不必要的沧桑了。”
任也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偷笑:“智者,都是要经历磨难的。”
“别他娘的磨难了,那群老家伙下手忒黑了。”李小胖收了那个精致的古镜,而后轻声道:“我正式通知你,你我昨日商量的事情取消了。情花粉就给你了,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啊?不干了?!”任也早都猜出了这个结果,但却流露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兄弟,你看这事儿闹的。万一你晚说几天,我这腰子抠了……那不白瞎了吗?”
“那丹师被打死了,而且尹家还怀疑是我们干的,现在继续做,那岂不是要往枪口上撞?!更何况……我二伯的大嘴巴子,过于凌厉……我也真扛不住了。”李小胖摆手:“算鸟,算鸟。我李家……已经与尹家准备展开决战了,也不需要用我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我本来还想着为你做点什么呢。”任也叹息道:“不过家族长辈已经有了决定,你便不需要再多虑了,放宽心就好。”
李小胖听到这话,便忍不住看了一眼瞎哄哄的任也。他见到自己的这位发小,面黄肌瘦,眼缠黑布,身患重病,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却愿意在这种处境下帮自己一把。
他心中的愧疚却再次浓烈几分:“兄弟,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你拿我当生死之交,苦苦哀求姑姑;我却拿你当一把可以被利用的刀。此事是我不仗义,但以后绝不会了。”
李小胖重重地拍了拍任也的肩膀:“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
说完,他潇洒异常地甩了甩发丝,拎着促销的牌子,便扬长而去。
任也瞧着他性情的背影,心中也有点愧疚,忍不住叹道:“唉,我这样人情世故地对待一位残魂好吗?!算了,以后……尽量不忽悠他了,跟他好好处吧。处不好……那一定是他的问题。”
……
早晨,天牢。
任也准时点卯后,便又开始了一天的繁忙杂事工作。
只不过,今天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想办法在暗中与79号死囚接触。
但这种接触,是非常考验方式方法的。
在记忆中,他是没有见过79号死囚的,因为这个人被看管得非常严密,平日里都是有专人送饭,专人审讯,其他人是见不到他的。
所以,任也是绝对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二逼呵呵地直问:“喂,跟我讲讲虚妄村过去的事儿呗?!越隐秘的越好。你他娘的要不说,我就让其他死囚狠狠的缸你……!”
类似于这种直白的询问,那是充满了被杀头的风险的。一旦那79号死囚的心很脏,想要故意挑拨离间,直接跳起来喊一句:“报告,有人向我打听虚妄村的隐秘,想要暗中搞事儿!”,此言一出,小坏王肯定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