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第一次拿到那颗佛珠,联想到玉里馆的诡异直觉又浮现了上来。
见玉浅肆还凝望着自己,嘴角惯常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拖入深渊一般,看得人人直发冷汗。
他沉思了片刻,终是妥协,给她讲了个故事。
“多年前,有一位大户人家丈夫重病。于是他们请了高僧前来布道祈福。整整三日,后宅封闭无人进出,只有家中女眷。
三日之后却发现,那家的夫人与小妾同处在一间屋子里。屋子从里面被门栓栓死,小妾浑身失血,已是死绝了。而那位夫人,晕倒在地,身边便是凶器。
此事,当着族中所有人的面儿被发现。
这家丈夫宠妾灭妻,人人都道是,夫人担心丈夫会将家财留给小妾所出之子,于是痛下杀手。
但夫人醒后,却说自己当晚压根没见过小妾。只是回自己屋子休息,刚进来便晕倒了。”
说到这里,伯懿惨然一笑,重复道:“她说她没杀人,你信吗?”
玉浅肆透过窗格,望着丝丝缕缕朦胧的日光与尘灰同舞。
轻声道:“这不合理。”
伯懿黑眸一震,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地相信自己所言。
“第一,若是夫人担心地位不保,应该杀儿子,而非小妾。
第二,就算她妒忌心起,想杀小妾。明明有三天时间,她却偏偏选在第三日晚间,最有可能被所有人撞见的时间,这若不是蠢,就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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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再退一万步讲,她杀了小妾自己不离开,反倒把门锁起来,在里面装晕。这不是上赶着让别人将自己当做凶手吗?
若是她真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一切,就不会将自己卷进去。”
伯懿讽然一笑:“可其他人更没有理由陷害夫人。家中只有夫人和那个——”
“——你是程家什么人?”
玉浅肆懒得再同他浪费时间,直接了当发问。
伯懿怔在当场。
他想到以玉浅肆的聪明,会联想到先后之事,还特意隐去了具体的年份。更何况,当年之事可是被下了封口令,杀了一批,病死了一批,老死了一批,几乎无人再得细节。
而他以为,就算她知晓了此事,也会同他一般隐晦,没想到,她竟毫不留白地当面点明。
她也着实。。。。。。太胆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