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懿难得见玉浅肆如此沉不住气,微微讶然,给玉浅肆斟了杯热茶。
避重就轻道:“我可没听说过,玉里馆查案还需要过问委托人一切事宜的,毕竟我找的可是玉里馆,不是提刑司。更何况,身为提刑司司尹,您对我的身份,不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吗?”
玉浅肆深吸一口气,打断道:“那好,我换个问题。你昨日递给玉里馆的那颗佛珠,是从哪儿来的?为何是玉制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若是想让我帮你,最好实话实说。”
伯懿这下更惊讶了,心中一沉,却不知怎得有些慌乱起来。
他原以为,玉浅肆是因为案件匪夷所思而来,毕竟与她相处这几日,察觉到她很喜欢这些诡谲的案子。
过往接的案子,往往都是最复杂,最不可思议的所在。所以他有信心,可以引她上钩。
因而才在那信笺上提笔留下了:
“斗室紧锁,一死一活,杀人者为谁?”
引她好奇。
却没想到,她却是为了那颗珠子而来。
他没放过玉浅肆语中的小细节。
她问:“为何是玉制?”
难道,不该是玉制?
最重要的是,不知为何,伯懿觉得今日的玉浅肆格外反常,没有往日里东敲西问的探问技巧。
倒像是。。。。。。非常心急的模样。
伯懿也不自觉敛了嬉笑,沉声道:“我自然可以据实以告,但也要看看玉馆主有没有能力。。。。。。和胆量接下这个案子。”
玉浅肆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一般,猛地抬眸望过来,浅眸里泛着丝丝猩红血光。
她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
伯懿凝眉惊骇。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世人叫她“玉罗刹”的真正原因。
并非前人所言的睚眦必报,而就应该是这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畏。
这才是鬼蜮罗刹。
那种第一次拿到那颗佛珠,联想到玉里馆的诡异直觉又浮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