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烈云非常舍不得王玥离开他,好不容易遇到如此高天赋的弟子,但他又想王玥有更高的成就。
王玥望着身的皇浦云,青石板路上的薄雾还未散尽,她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已沁出细汗。三年前爷爷皇浦云亲自将她领入洛神谷派的青莽山脉时,她还是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黄毛丫头,如今丹田内那团温煦的气旋已能自如运转,可此刻心跳却比初次引气时还要急促。
"爷爷。。。"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皇浦云负手立于晨光中,玄色道袍上绣着的云纹在朝阳下泛着微光,他浑浊的眼珠转向孙女,目光却锐利如鹰:"今日你便入内门了,以后辛苦可比外门更甚。"
王玥点头时,鬓边的碎发随着动作滑落。外门弟子住在山脚的竹楼,每日天不亮就要去溪边打水练功,而内门弟子的居所都在青莽山脉内部的各处洞府里,听说那里的灵气浓郁得能凝成实质。她曾无数次在练剑的间隙望向云雾缭绕的山腰,如今那扇刻着"内门"的白玉石门终于要为她敞开。
可当引路的弟子捧着青色腰牌站在面前时,王玥的脚步却顿住了。外门三年,她早已习惯了每日挑水劈柴的日子,那些和她一起在泥地里摔打的师兄弟,还有总爱偷偷塞给她糖糕的伙房张婶。。。这些画面突然在脑海里翻涌起来。
"怕了?"皇浦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王玥猛地抬头,正撞见爷爷眼中一闪而过的期许。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回心底,伸手接过那块冰凉的腰牌:"孙儿不怕。"
朝阳终于跃出山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王玥跟着引路弟子踏上石阶时,听见身后传来爷爷的声音,被山风揉得有些模糊:"内门不是坦途,但你的根基本就扎实,莫要丢了皇浦家的脸。"她没有回头,只是将腰牌攥得更紧了些,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倒让她纷乱的心绪奇异地平静下来。前方的石阶蜿蜒向上,隐没在翻涌的云海之中,那是她期盼了三年的路,也是从今往后,需要独自去闯的路。
秋日的午后,听松院的银杏叶簌簌落在青石板上。皇浦云坐在竹编椅上,看着孙女王玥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不成形的图画,小脸上满是认真。他手中的茶盏腾起袅袅热气,目光却望向院外那道缓步而来的身影。
云鹤长老身着月白道袍,须发皆白,手中握着一根紫竹杖,每一步落下都轻无声息,仿佛与周遭的风叶融为一体。他走到庭院中央,目光扫过地上的符痕,最终落在云曦身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暖意。
"此女根骨清奇,确是可塑之才。"云鹤长老开口,声音如玉石相击,清越动听。
皇浦云放下茶盏,起身拱手:"长老肯屈尊指点,是这孩子的福分,却人能及长老术法通玄。"他深知自己事务缠身,且术法一道终究有些不及云鹤长老专精,与其耽误孙女,不如托付给真正的高人。
王玥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白衣老者,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树枝。她虽不懂爷爷和这位长老在说什么,却能感觉到空气中流淌的庄重气息。
云鹤长老微微一笑,伸出枯瘦却稳健的手,轻轻抚摸云曦的头顶:"从今日起,你便随我入山修炼。记住,术法之道,首重心性,其次才是技法。"
阳光透过金黄的银杏叶,在云曦脸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向往。皇浦云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既有不舍,更有期待。他知道,孙女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踏上一条充满奇遇与挑战的术法之路。
王玥跟着云鹤长老来到他的洞府,洞府内水汽氤氲,石壁上垂着晶莹的钟乳石,叮咚水声在空旷中回荡。
云鹤长老让她展示一下学的基本功,王玥立于碧水潭边,指尖凝出三枚圆润水珠,随着她素手轻旋,水珠竟化作三尾银鳞小鱼,在半空中摆尾游弋,溅起点点水光。云鹤长老捋须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珠骤然清亮——这手"分水化形"的功夫,便是内门弟子也未必练得这般灵动。
忽听王玥轻叱一声,潭中骤然腾起丈高水幕,在她身前凝结成一朵冰莲,花瓣层层叠叠,莲心托着颗鸽卵大的水精,折射出七彩光晕。更奇的是,冰莲周遭竟萦绕着丝丝寒气,将洞顶滴落的水珠都冻成了细巧的冰晶。"外门弟子不得修习冰系术法。。。"云鹤长老捻须的手指微微颤抖,待看到王玥指尖轻弹,冰莲轰然散作漫天水沫,却在三尺外重新聚成一柄晶莹水剑时,他终于忍不住低呼:"凝水成兵,化形如意,竟已摸到水之韵的门槛!"
王玥收势行礼,水剑化作清泉淌入潭中,只余几片水纹缓缓荡开。云鹤长老望着潭面倒映的钟乳光影,半晌才道:"你这水龙术的收尾稍显凝滞,随我来潭边,我传你引气归元的心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