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侧着头,声音抖如糠筛,他说:“言言,其实这几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听清了他的话,陶绮言用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她问过他两遍,谭郁川,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他总是用一种缱绻的眼神回望她,温柔地否认,然后说,他只是很想她。
现在,他终于说,他过的一点都不好。
怎么会不知道呢,从谭禹霖和他身边所有人对她的态度上。
他过得不好,始作俑者,是她。
她想起谭禹霖那句话,他说,你们两个人互相折磨,恋痛的人,是疯子。
自我折磨、互相折磨,都是他们,他们是一对疯子。
薄被从腋下穿过,裹住赤裸的身体,陶绮言踉踉跄跄下床,从背后抱住谭郁川,手臂在腰间收得很紧。
她哽咽着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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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想听到的话,所以他扯下了她的手。
陶绮言没想到他会推开自己,肩头抖得很厉害。
他放开了她的手,无视她通红的眼睛,“去洗脸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主卧。
陶绮言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窗帘透出的一道缝隙让日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
有一滴泪落在被子上,无声晕开。她抹了一把脸,侧头看见自己的衣服连同内衣都被叠好放在床尾。
她不明白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毫无征兆的,谭郁川要和自己结婚。
在盥洗台的镜子前,陶绮言看清了自己的样子,头发散乱,眼圈通红,下唇都被咬出牙印。
抬起手想拿齿梳,一眼看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换了新的创可贴。
她眼泪差点要掉下来。
昨晚,还发生了什么?
陶绮言使劲回想,想起聚餐后从清苑出来,她绊了一下,跌到路简明身上,正好被谭郁川看到。
所以他吃醋了?
不明白谭郁川为什么会吃路简明的醋,但她还是尽快洗漱完,随手挽了头发,走出主卧。
餐桌上已经摆好午饭,谭郁川正坐在常做的位置,垂眸看手机。
看样子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