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祝听邢忠义说过,在这里办公都是军中的文案以及齐国派驻本地的吏员,东方祝和这些人打过交道,基本都和刚才门口那个卫兵一样,又臭又硬,银子女色都不容易搞定······
邢忠义推开三楼最里面一间客厅房门,走了进去,门口站着一个卫兵。
东方祝让仆人站在门口,也不看训导官苦瓜脸,自己一副自来熟模样,不等人家招呼,便自己走了进去。
邢忠义将门打开,对东方祝道:
“东方老弟,这几日忙着清点缴获,没功夫陪你喝茶,怠慢了,怠慢了。”
他说罢,也不看东方祝拎来的礼物,不等药商进屋子坐下,便做出副送客样子。
东方祝有些尴尬,干笑两声,压低声音道:
“邢兄弟,今日来,不是送礼的,是别的事,开原的规矩,我懂,不送礼,不给你们惹麻烦!”
训导官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挥手示意他坐下来。
东方祝笑着放下礼盒,贴着训导官下首位置坐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邢兄弟,皇帝是不是要·····”
他伸手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邢忠义冷朝卫兵使了个眼色,卫兵连忙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等卫兵出去,他才低声问道:
“听说你东方祝手眼通天,今天算是长了见识,这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东方祝嘿嘿一笑,并不回答,伸手去拆案几上的礼盒。
邢忠义见状,便要开门送客。
东方祝连忙停住,拍着训导官肩膀,满脸堆笑道:
“我在北运河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三教九流见得多了,吃人不吐骨头的不少,像开原兵这样油盐不进的,八辈子只见一次,服了!”
邢忠义见他收起礼物,神色恢复如初,笑道:
“东方老弟谬赞,你可知当年皇帝为整肃军律,前后杀了多少人?又以贸易股权制衡,多管齐下,才有今日之军容。”
东方祝频频点头,他对齐军军纪不感兴趣,听到说说杀人,心里打了个哆嗦,连忙道。
“邢训导官要救老弟!我虽自诩临清一霸,其实没杀过人,也没做大奸大恶之事,看皇帝意思,是要杀鸡取卵赶尽杀绝啊!”
邢忠义笑道:
“是那两女子告诉你的?”
东方祝连连点头,顺带把武定皇帝碾死马蜂的事说出来,又从当前运河形势说起,滔滔不绝说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