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解释,沈炼望着安南女子身上马面裙,急道:
“脱衣裳,快!”
采莲俏丽脸蛋涨的通红,她虽久在教坊司,平日却是青竹管弦,从未让男人碰过。
每隔五六日,有时是半月,沈百户便来教坊司一次,独自坐在窗前,听采莲吹奏土埙古音,偶尔会和她聊起以前在行伍中的趣事。却从没碰过自己。
采莲娇羞的脱去外面裙袄,沈炼已经脱了外面锁子甲,解下披风,将贴身穿的鱼鳞甲取下来套在采莲身上。
沈炼上下打量采莲一眼,点头笑道。
“还好你个头高,稍稍有些大,不过能挡轻箭就可以了。”
“你从后面走,我若死了,去东直门旁丁字街,找到门前有大桃树的人家,正屋床底下藏有银子。拿了银子,亥时去永定门等着,有人带你出城!”
“沈郎,我会射箭,不会给你添乱!”
沈炼呵呵一笑。
“我在京师得罪仇家,这仇家必要我死!”
“有九千岁在,谁敢动你?”
沈炼端起茶水,从容喝了口。
“魏忠贤要杀我。”
采莲哦了一声,眼神涣散。
“魏忠贤不是和你拜了把子吗?你们还在岳飞面前起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沈炼脸色阴沉,将甲胄戴好。
“厂公现在觉得世人都有负于他,东林党,楚党,浙党,连平辽侯也负他。嗯,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像戏台上的曹操,宁可负天下人。不让别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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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平辽侯都要杀,何况是我。我不想再胡乱杀人了,因为这个,东厂要杀我。”
“今后,我不要再做别人的刀。”
沈炼边说对自己点点头,仿佛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他将目光汇聚到眼前。
“不说了,东厂、镇抚司、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来了,走吧!”
沈炼背上包袱,牵着安南女子的手,两人一起出了房门。
赵奉銮带着司乐,挡在长廊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