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雄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这宫里恨他的人太多了——被他抢了女儿的侍卫,被他克扣了月钱的宫役,被他无故打骂的宫役宫女……这些人平日里敢怒不敢言,如今见他失势,竟一个个跳出来当向导!
“狗奴才!”
袁雄气得眼前发黑,却只能拼命打马。
可他骑的这匹马虽好,哪禁得住他这一身肥肉重压?
跑了不过数里地,速度已渐渐慢了下来。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刘醒非的怒吼如同催命符:“袁雄!你的死期到了!”
袁雄回头,看见那杆金枪的枪尖已离自己后心不过丈许,阳光在枪尖上凝成一点寒星,映得他瞳孔里只剩下绝望。
风卷着尘土抽打在脸上,袁雄的肥脸早已没了往日的油光,只剩下惊恐带来的惨白。
身后的马蹄声如鼓点般敲在心上,他回头望去,却猛地愣住——追来的竟只有刘醒非一人!
“只有他一个?”
袁雄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肥肉抖得像波浪。
“哈哈!天不绝我!你们几个,给我回头杀了他!杀了这个狗贼,本帅重重有赏!”
他身边还剩五个侍卫,皆是平日里靠着阿谀奉承混上来的亲信,此刻被袁雄一吼,又想着富贵险中求,硬着头皮勒住缰绳。五人调转马头,抽出腰间长刀,呈扇形朝着刘醒非包抄过去。
“狗贼,你的死期到了!”
一个侍卫色厉内荏地喊着,挥刀便砍。
刘醒非端坐马上,面沉如水。
他手中那杆黄金大枪枪身鎏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此刻却如臂使指。
见那侍卫刀至,他手腕轻抖,枪尖如灵蛇出洞,后发先至。
“噗嗤!”
枪尖精准地刺穿了侍卫的咽喉,那侍卫眼睛瞪得滚圆,长刀脱手落地,身子软软地从马上栽了下去。
其余四人见状,心头一寒,却已骑虎难下。
两人同时催马左右夹击,刀光一左一右劈向刘醒非的头颅与马腹。
刘醒非不慌不忙,猛地一提马缰,座下马人立而起,避开马腹的刀。
同时他手中大枪横扫,枪杆带着劲风抽在左侧侍卫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骨裂,那侍卫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右侧的刀已近在咫尺,刘醒非却借着马身转动的势头,枪尖斜挑,顺着刀身滑上,精准地刺入侍卫的腋窝。
又是一声闷响,第三人应声落马。
剩下的两个侍卫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就要逃。
刘醒非哪里肯放,催马追上,大枪一抖,枪尖分刺两人后心,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不过片刻功夫,五个侍卫尽数落马,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