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琮是真不愿意漓月这么相信术虎高琪,但是此时,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所以,你皇兄一直没有和你说过碧葭的事情对吗?”
完颜琮每十日会向汴梁递折子,说明陈州的情况,有时能接到完颜珣的回复,有时要等下一次才会有旨意。
近来的通信自然也是不会断的,只是碧葭的事,他还真很没有主动提过,甚至是寻找的事也只说考虑而已。
见完颜琮摇头,宝嘉却率先炸了,“他们这是要装傻到底啊!”
“别管这些事。”漓月突然出声制止。
宝嘉和完颜琮都是不解的样子,却见漓月一改刚才的气愤,沉着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们现在改变不了,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怨天尤人也好、愧疚自责也罢,改变不了陈州城的现状。”
完颜琮见漓月一阵见血地点出问题,自己的脸更红了。
宝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我们……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漓月笑笑,“不然呢?你要是鲁莽去质问,不就把瀛王出卖了嘛。这封信的内容,我们只能当作没有看过,什么都不知道。”
完颜琮看着漓月将信件在火盆里烧掉,嘴上竟然浮现一丝笑意,“那依福晋之见……”
“无论是想主持正义,还是刨根问底,首要的,也是我们能从陈州城出去才行。”
陈州早就是只进不出,除非,陈州没有了瘟症,他们可以回汴梁复命。
揭竿而起是不可能了,他们可没那个本事。
“到是我舍本逐末了。”完颜琮想通了便点点头。
漓月过去拉住他的手,“你是当局者迷。碧葭什么的其实也不用那么在意,本来也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嘛,究竟能不能治疗瘟症还两说呢,就当本来我们也获得不了这个药材。”
完颜琮刚刚挑眉,想附和几句,就听见宝嘉小声嘟囔着:
“那可不一样……”
漓月看她垮着的小脸,“自然不一样,但是。他们是什么人,我们知道了、心里有数了就行了,也不算一无所获。”
“你还真是……”宝嘉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半晌才挤出一句:“真是乐观通达啊!”
“没错,现在首要的是找到解决瘟症的良方,本来也没有指望碧葭的方子。”完颜琮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昔的生机,“至于别人不断让我们对人性产生的新认知,以后慢慢算账就好了。”
漓月嘴角的笑容是直达心底的,她不仅要稳住两人的情绪,指出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
她要将完颜琮和自己站在同一边,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内心煎熬了。
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漓月推动自己夫君重新投入到寻找解药的事情中,而她的好姐妹却没那么顺利。
静纯总觉得最近有些奇怪,好像有人在跟盯着自己。
但是每次她回头看,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她将自己疑神疑鬼的事情同曾钟娥讲了,曾钟娥的眸色深沉许多。
虽然缘子的事情让她经受了不小的打击,可静纯的存在还是让她缓和了不少。
静纯这两年也逐渐成长起来,不只是出落得更漂亮,也体现在性格的沉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