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麻袋一瞧,门子就知道不对劲了,赶紧去喊我过去查看。”
“我一瞧,嘿,这不是陈家那小丫头片子吗?不过那时的她已经被人迷晕过去,还塞进了麻袋。”
童福山眼睛一眯:“你是说,陈小小是被人迷晕后,送到武家去的?”
“没错,我身上都背了好几条人命官司了,这事我还骗您干嘛?”
童福山点点头:“你继续说。”
“本来我还以为这事是王具干的,想借我家老爷的手,顺道宰了这丫头,可我从麻袋里摸出一沓子纸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了,您猜我摸出什么来了?”
咚咚!
童福山敲敲桌子:“孙二晚,现在是我在审讯你,不是和你玩猜谜,怎么,烟不想抽了?”
“是,是,是草民一时嘴贱”,孙二晚带着讨好讪讪一笑,这才继续说道:
“那纸上全都是证据!”
“有武家、王家坳和巡检司勾结,这些年私运成钢、丝绸、瓷器的证据,还有老爷和王具往来账目!甚至还有武家、王具私下截留王家钱银的账目!”
孙二晚露出苦笑:“这事可就不是草民能处置的了,赶紧连夜把老爷和小二爷喊醒,把这烫手山芋交了上去。”
童福山点点头:“后来呢?”
孙二晚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后来?后来的事草民已经没资格参与了,只知道那晚小丫头哭了一夜,喊了一夜,哀求了一夜,
再后来,直到屋里没了声息,小二爷才让草民进了屋,只看到那小丫头的尸体赤着躺在地上,老爷和小二爷的脸色很难看,从来没那么难看过。”
童福山听的指节嘎嘣嘎嘣响,强忍着怒火控制自己的情绪:“继续说!”
“老爷让我把尸体运出去找武邑,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哦,对了,和草民一起运尸体的就是张五德。”
“送给武邑?送给他做什么?”
童福山隐隐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开口问道。
“还能干吗?处理啊”,孙二晚笑笑:“这事一般都是武邑去处理,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如何处置?”
“分尸”,孙二晚又觉得嘴唇有点干,还想抽点烟,带着恳求看向身边的锦衣卫。
“不急,说完再抽,缺不了你的。”
这个时候童福山不想打乱审讯节奏,眼睛死死盯着孙二晚。
无奈之下,孙二晚只好继续开口:“人,是天亮之前我和张五德送到武邑住处的,然后那小丫头就被他和周四通分了尸。”
“周四通是什么人?”
“家里的厨子”,孙二晚语气淡淡:“一般这种事都是武邑和周四通处置,那家伙刀工好,干这活利索,比武邑都强。”
孙二晚说的越淡然,童福山就越觉得愤怒,仿佛天灵盖都要被掀开。
但他仍旧要压着火气继续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