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仿佛做错事的是薛白。
薛白不惯着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呸。”
叶护吃痛,把嘴里的虫汁吐出来。薛白避了一下,落在地上。
“回纥敢勾结叛逆,你阿爷必须给圣人一个交代。”薛白以居高临下的口吻道。
这完全是对待臣属的态度,只听语气就能感受到薛白代表的是李琮的正统,以及大唐依旧强大到让回纥臣属。
叶护不由在心里打鼓,暗忖也许这一战之后,李琮马上就要平定各方的叛乱,恢复一个强权的大唐中枢朝廷。
他遂有些心虚起来,道:“我们也是被忠王给骗了,并不知道他是大唐的叛逆。”
也只有到了此刻,把他杀服了、杀怕了,李亨给回纥金帛子女的许诺才算是一笔勾销,否则怎样都掰扯不清,仿佛大唐没了回纥兵就什么都做不成。
薛白却还不满意,反手再一个巴掌。
“若附逆者全都以一句被骗了了事,国家法度何在?”
叶护心头大怒,偏是沦为俘虏,遇到这种事也只能含血吞下,道:“我奉诏来勤王,是因为我忠于大唐!”
“你现在忠于大唐了,劫掠我百姓时如何不记得?”
叶护从来没学习怎么当一个臣子,所以不太会讲话,还在顶嘴,道:“我以为那是赏赐!”
“赏赐?”
薛白又赏了他一巴掌。
叶护被打得双颊通红,怒火中烧,干脆低下头不吭声。成王败寇,他信奉强者,这仗打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知道我为何能胜吗?”薛白问道。
“不知。”
“我有个谋士,李泌。”薛白道,“他给我做了谋划。”
叶护愣了愣,心想,李泌不是李亨的谋士吗?这么快就背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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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问道:“你有个弟弟,名叫移地健?”
“是。”
“他准备在你返回回纥的路上派人杀了你,你知道吗?”
叶护一惊,问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薛白并不知道,他只是听李泌说过,叶护与兄弟感情不睦。这事还是叶护自己与李俶说了,李俶再告诉李泌的。
而薛白知道了此事,就决心要活捉叶护,并将他放回去,让回纥兄弟相争。否则,若是让回纥趁着大唐内乱之际强大起来,必会生窥边之意。
他怕他们兄弟相争得不够激烈,还特意为他们添一把火,挑拨离间。
这是阳谋,叶护哪怕是看出了薛白的心思,也没有办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