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动静的宋晓和小师妹,以及另一个闻声过来的哥们小胖,找了过来。他们看到高槿之失魂落魄地站在露台,而许兮若不见踪影,立刻明白出事了。
“槿之,怎么了?兮若呢?”宋晓急问。
高槿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色惨白。
小师妹眼尖,看到了许兮若落在座位上的包,心里咯噔一下:“兮若的包还在……她人呢?高槿之,你对她做了什么?”
小胖看着高槿之的样子和现场的气氛,也猜到了七八分,语气沉了下来:“槿之,你是不是又借着酒劲犯浑了?”
高槿之颓然地靠在栏杆上,双手捂住了脸。
晚会不欢而散。宋晓赶紧联系许兮若,电话打通了,她只冰冷地说了一句“我没事,已经到家了,不要再为了他联系我”便挂了电话。这让宋晓他们更加担心和愧疚。
第二天上午,阳光刺眼。高槿之从宿醉和极度的懊悔中头痛欲裂地醒来,还没等他理清混乱的记忆,家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脸色铁青的宋晓、一脸不赞同的小胖和面无表情像是气过头的小师妹。
高槿之打开门,看到这阵仗,心里彻底沉了下去。
“进来吧。”他沙哑着嗓子,让开了门。
三人走进客厅,都没坐下。宋晓率先发难,一拳砸在门框上:“高槿之!你昨晚他妈的到底对兮若做了什么?!她电话里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小师妹也带着怒意:“高槿之!你怎么能那样!我和晓儿好不容易把兮若请来,是想让你们好好谈谈,不是让你去欺负她的!她昨晚跑出去的时候,脸色白得吓人!”
小胖相对冷静,但语气同样沉重:“槿之,咱们是兄弟,有些话就得直说。你昨天是不是又强迫兮若了?我们听到点动静,看到露台那边……你是不是想对她用强?”
高槿之痛苦地闭上眼,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我……我喝多了……我只是……我只是想和她重新开始……”
“放屁!”宋晓怒吼道,“重新开始?你用强吻的方式重新开始?高槿之,你脑子被龚思筝啃了吗?!你还嫌伤她伤得不够深?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龚思筝的情人!还是地下的那种!你跑去纠缠前女友,还做出这种下作事,你想过兮若的感受吗?你让她怎么想?让她以后怎么见人?要是被龚思筝知道,你是在保护她还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
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重锤,砸在高槿之的心上。他无言以对,只能抱着头,一遍遍地说:“我错了……我喝多了……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小胖冷笑一声,“控制不住就是借口?槿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龚思筝把你变成什么样了?优柔寡断,左右摇摆,还学会了借酒撒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小师妹怒极而泣:“兮若那么好,她做错了什么要一次次被你这样伤害?高槿之,你如果真的为她好,就离她远一点!别再去找她了!你给不了她安稳,就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兄弟的愤怒,师妹的眼泪,朋友的失望,如同三把利刃,将高槿之剥得体无完肤。他深知他们说得都对。他昨晚的行为愚蠢、冲动、且卑劣无比。他不仅彻底破坏了在许兮若心中可能残存的一丝美好印象,也将她推得更远,甚至可能带来了新的、未知的风险。
“我……我会去跟她道歉……”高槿之艰涩地说。
“道歉?”宋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拿什么道歉?高槿之,听兄弟一句劝,在你没想清楚到底要什么、没处理好和龚思筝的关系之前,离许兮若远点!别再靠近她,就是你能给她的最好的道歉和保护了!”
说完,宋晓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拉着还在哭的小师妹,和小胖一起摔门而去。
空荡的客厅里,只剩下高槿之一个人,阳光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他脸上无尽的悔恨和茫然。酒精带来的短暂疯狂早已褪去,留下的是更加冰冷和坚硬的现实。他亲手搞砸了一切,不仅可能触怒了龚思筝,也彻底失去了许兮若,甚至可能失去了兄弟朋友的信任。
那条短信再次浮现在脑海——“快走”。可他,还能往哪里走?他似乎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窗外车流如织,人潮涌动,而他却被困在这华丽的牢笼里,连赎罪的资格,仿佛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