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道同心中的所有疑问都像被一阵清风吹散的云雾一般,豁然开朗了起来。
在来这里之前,道同的心底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始终想不明白,一向以完美人设示人的太子殿下,为何会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在秦王谋反的证据还不充足的情况下,就如此仓促地派人去查抄秦王府呢?
要知道,这件事情不论最终的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会在事后引起轩然大波,惹来无数的非议和指责。
毕竟,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轻易对一个亲王的府邸动手,这无疑是一种极其冒险的行为。
而且,如果在秦王府里没有找到秦王谋反的证据,那么这位太子殿下又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呢?
这无疑会让他陷入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不仅会损害他的声誉,更有可能动摇他的储君之位。
想到这里,道同心中的正义感愈发强烈,他毫不犹豫地朗声道:“既然今夜之事是有小人在从中作梗,而这一切皆因陈太监一人而起。”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接着,道同转向朱高煦,语气坚定地说道:“殿下,依下官之见,此事交由下官来处理最为妥当。马公公在此,他就是最好的人证。下官以人格担保,一定会秉持公正,不偏不倚地处理此事,还秦王府一个公道。”
然而,朱高煦听完道同的话后,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哈哈哈……”朱高煦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小爷刚刚没有听错吧?你一个小小的三品应天府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还我家里一个公道?”他的语气充满了轻蔑,仿佛道同的话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朱高煦继续说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就算是正二品的六部尚书和都察院的两位都御史,也不敢有你这么大的口气!”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道同。
面对朱高煦的讥讽,道同并没有动怒。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不满,然后耐着性子解释道:“殿下,您有所不知。为了防止锦衣卫一家独大,圣上特地下了一道旨意,建立东厂。如今,东厂的权力极大,朝廷的三法司,无论是刑部、大理寺还是都察院,对东厂的人都没有管辖之权……”
听到这里,朱高煦这个急性子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脸上显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
他猛地挥了一下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道同的话,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在小爷的面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说得跟真的似的,好像你们应天府真有权力去抓捕东厂的人一样!”
道同被朱高煦如此无礼地打断,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而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正如高阳殿下所言,除非是皇上下了特旨,否则下官的应天府确实没有权力去抓捕东厂的人……”
然而,道同的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就又被朱高煦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朱高煦根本不给道同把话说完的机会,他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既然你们应天府没有那个本事去抓东厂的人,那你就别在小爷面前唧唧歪歪了!”
说完,朱高煦还得意地笑了起来,他双手抱在胸前,那副模样仿佛在说:“哼,我就知道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