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迟迟拧眉听了听,“不像,好像是树断了砸到了什么东西。”
说着,两人碰了个眼神,异口同声,“老赵家。”
老赵是三团二营的连长,抓阄抓到的房子在他们这排屋子的东面尽头。
院子里有一棵大柳树。
“迟迟你赶紧去看看,老赵媳妇不顶事。”
“你待在家里,我去看看。”
老赵媳妇确实不顶事,不是人不行,而是身体不行。
这位生娃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医院耗尽洪荒之力把人救回来,但身体却垮了。
跟个瓷娃娃似的。
孩子因为在肚子里憋的时间过长,导致大脑缺氧智力有问题,生活无法自理。
为了这娘俩,老赵欠了一屁股债。
家属区手头宽裕的,都给他家借过钱和票。
平时也多有照顾。
为了还债,老赵是拼了命的干,在家的时间不多。
这次也不例外,不在家。
易迟迟和齐嫂子她们赶到时,赵家嫂子娘俩已经被邻居从屋子里抢了出来。
雷把院子里的大柳树劈了,倒是没烧起来,但树断了。
断裂的树枝将房顶砸了个洞,上面铺的瓦片扑簌簌落下,人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但受惊不小。
和嫂子们将赵嫂子和哭嚎个不停的赵平安哄好安顿好后,一群人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被雨水浇淋的树犯愁。
“这树咋整?”
“还能咋整,等天亮了找后勤过来处理,房顶也得补一下。”
也只能如此了。
“这树好端端的怎么会断?”
“蛀了。”
盯着树好一番打量,还近距离察看过的易迟迟给出答案,“内里都快蛀空了,雷劈没受住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