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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清明,总带着一种独特的味道。
不再是严冬的酷寒,也尚未到春深的浓艳,风里还裹着料峭的凉意,吹在脸上,却已能嗅到泥土解冻、草木萌发的生机。
细雨飘洒,如烟似雾,将整座长安城笼罩在一片灰绿色里。
已经年过四十五岁的李三娘,坐在由老十所赶的马车上,正出了长安城往城外的官道去。
她要去干什么?
在离开长安去往江南之前,她还有一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
马蹄不紧不慢,走过官道,上了小路,终是在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三娘子,还是我。。。。。。”
李三娘对着秋香摇了摇头,她笑着对秋香说:“无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最多一个时辰,我就下来了,你和老十在这里等我就是。”
婉拒了秋香的陪同,李三娘她撑着一把青布油伞,拐着一个提篮,就独自一人走上了通往山上的小路。
在离开长安之前,她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日子里,只是为了祭拜一位故人。
李三娘的身形比年轻时丰腴了些许,虽然眼角刻上了细密的纹路;
但那双眼眸,历经岁月与无数生命的洗礼,反而变得更加沉静、通透,仿佛能包容世间所有的悲喜。
她往山里走了一段路后,就看到了披着蓑衣提着篮子的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
走到了近前,李三娘看着多寿,笑着对他说:“劳累你在这儿等着了,多寿。”
看着多寿身旁站着的这个个子高些的少年郎君,李三娘就夸赞道:“这是你的小孙子吧,都这般大了!”
“三娘子!”
李三娘与多寿又说了两句话后,多寿就和他的小孙子开道,带着李三娘往更高的山上去。
过了一座甚是幽静的山坡,转个弯,李三娘就看到了,那里立着的一座被打理得十分整洁的墓碑,上面刻着“房公承先之墓”。
是啊,今日,李三娘她是来祭拜房承先的。
女娘帮扶会当初是靠着房承先的那一笔钱才度过了钱财不够用的难关,而今这女娘帮扶会的规模与影响力都远超当年。
房承先生前投入的那笔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这些几十年里不断“生钱”,不仅支撑着女娘帮扶会的运转,更惠及了无数身处困境的妇人女娘和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