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做的饭,面鱼儿,我们还能吃炊饼和油旋儿,不过吃不多,每隔一个月,就有船来送炒面,你看你看,我们还经常自己钓海鱼……”
朱檀越是这样,朱雄英越是能感觉到,自己这十叔心里有事。
他轻轻叹了口气。
“十叔……你是不是有朋友,战死了?”
朱雄英犹豫了一下,还是抿着嘴问道。
“那是战友!”
朱檀怒道。
他咬着牙,眼神悲愤,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般吼叫有些过。
朱檀扭过头去,低垂着头哽咽道:“他可喜欢我做的饭了,还给我写诗。”
朱雄英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本来之前想挪逾朱檀两句。
此刻见他这模样,朱雄英反倒是下不去嘴。
他说道:“十叔,人有生离死别的一天,你这位袍泽虽说故去,但他是为了保护我大明的海民牺牲的,我大明百姓不会忘记他,大明朝廷不会忘记他!”
“你要真当他是朋友,就藩之后,就要勤修内政,好好监督地方官员为民做主,给老百姓好日子过,到那时,我大明不被周边倭寇欺负,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朱檀轻轻嗯了一声。
“好啦,不说这个啦,你们长期呆在岛礁上,食物没有太多营养,我专门从应天府给你带了许多吃的,有香蕉干,山楂干,还有一种菜,很适合你们戍边的将士吃。”
说着,就吩咐郑和,摆开食物,和岛礁上的官兵同吃朱檀所煮的面鱼儿。
“什么菜呀?”
“你吃了就知道啦!”
朱雄英神秘兮兮地卖了个关子,船队稍作停歇,因为岛礁上有淡水,顺便补给一些淡水。
朱雄英便命自己座船上的人,中午在这狗爬礁吃一顿饭,而其他大船,则是在朱标的带领下,往登州水师驻地而去。
好在,那边距离此处不远。
拿出那食物来,朱檀稀奇地瞪大了眼。
此物是一种草根状的菜,根据朱雄英所说,清热解毒,开胃健脾,而且补充营养,此物十分耐种,而且是一味中药,将士们驻扎海岛,长期没有菜吃,会积食,肠胃不畅,吃了这草药,既可以当菜吃,又能顺肠道。
“此物,名为鱼腥草,还可以晒干了吃,这可是黔国公沐英叔叔,专程从云南进贡来的,北地的卫所兵多有积食,肠胃不顺畅的毛病,茶叶又稀少,将此鱼腥草干根碾磨成粉末拌菜吃可以开胃,起到茶叶的一些作用,还能当菜吃,是备荒用粮。”
朱檀听闻叫鱼腥草,闻了闻,险些干呕出来。
“这东西,也太难闻了吧!”
朱雄英瞪了他一眼。
“再难闻,能比俵物的味道难闻?那咸鱼,俵物,海腥味有多重你都能吃得下去,这鱼腥草是中药你吃不下去?”
朱檀闻言,还是有些犹豫。
朱雄英无语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十叔呀,你可真是在南京呆惯了,喝惯了茶叶,你可知道,北地许多卫所,似陕西,陕西,宁夏等地的卫所兵,常年别说喝茶,茶叶沫子都见不着,因为茶叶金贵,就现在你瞧不起的这个鱼腥草,那送到北地卫所,都是堪比茶叶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