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崔颐一怔,他还没来得及想如何切磋。
但好在常年读书的脑子转得快,立即想出了个不错的法子。
“不如这样,一人弹奏曲目,另一人相和,若不能便认输,如何?”
月安听着也觉不错,点头应道:“好,尽管放马过来。”
透着十足的自信,明媚飞扬,崔颐不免多看了几眼,目光流连。
“既然有输赢,便应当有赌注,夫人以为如何?”
崔颐思忖一息,一本正经的面皮下动了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月安并未察觉到,也认同地点头道:“理应如此,不过我尚未想到要什么。”
崔颐轻咳了咳,温声道:“那便想到了再说。”
“……不过崔某倒是有想要的。”
月安当即问道:“什么?”
崔颐目光平和地凝着她,语气却有些不自然。
“若崔某赢了,可否劳烦为我亲手缝制一只香囊?”
“什么样式都好,颜色选清雅些。”
就好像他已经赢下了,已然开始提要求了。
月安面色一苦,神情复杂难言。
果然是打开了天窗的人,做什么都不顾忌了,竟开始向她讨要此等贴身物件了。
月安并不擅长绣香囊,但两人已然说好了赌注便不好反悔。
恼怒地看向崔颐,只见他垂下眸子,显然一副心虚回避的姿态。
月安气结,哼了一声还是应下了。
“知道了!”
崔颐先行,典雅沉静的琴音泄出,月安听出这是《阳春白雪》,于是拨弦跟上。
琴音与阮音交融,一个优雅沉静,一个明亮灵动,倒也相得益彰,美妙融洽。
崔颐的琴艺极好,曲目也知之甚多,但月安也并不逊色,一连七八首曲子都完美地跟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截然不同,一个得意欢喜,一个低眉浅笑。
又是一曲,崔颐琴音响起,月安刚要跟上,待听清那是什么曲目时,她手指一僵。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正是一曲《凤求凰》。
很明显,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曲子,而是一曲求爱之曲,尤其是崔颐眼下奏于她听,更烫手了。
她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一时心神大乱。
崔颐也不是完全镇定,虽然他看起来比月安凝气沉神多了,但若仔细看可以窥见那截泛红的耳尖。
他自小性情内敛沉肃,极少将情绪外露,更不擅长向人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