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贼人便已落在屋脊上。
他手上拿着剑,一派悠哉惬意,似是完全不着急要走。
谢鲤没有贸然惊动他:“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剑?”
贼人声音更加得意:“当然不了。”
“我要偷的,自始至终都是你。”
他笑的时候,脸上胡子一点一点歪掉了,从紧贴嘴唇,到半挂不挂,粘着下巴,配着这幅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饼铺的老板是个满面须髯,胡子几乎连到耳侧的发鬓里的精壮汉子。
在当地,他那脸胡子简直比他做饼的手艺还要出名。
这人轻易就骗过了陆小凤,骗过了他,伪装简直可以用天衣无缝形容。
可他天衣无缝伪装的又破得这样快,这样玩笑,倒反而让人摸不透了。
贼人干脆一把扯掉胡子:“你的剑都暂时归我了,难道人还不能算是我的吗?”
他本身是一种很年轻,很活泼的声音。
活泼到一听就让人觉得,这必定是个无比快乐的人。
谢鲤仍没有动:“你想做什么?”
那人道:“我什么都不想做,但刚好有人出了很大的一笔钱,让我来偷你。”
“刚好,我和陆小鸡以前又有过一点私仇。”
谢鲤现在已经完全能确定,这人就是陆小凤的哪个朋友了。
有些朋友,就是会像冤家一样的。
陆小凤这种人,没有冤家才是奇怪。
“那你应该去直接找他。”
说话间,谢鲤已看准了他手上的剑:“我也可以给你钱。”
上方忽飞过来一锭银子。
贼人手里仍把玩着剑,仿佛不曾动过:“这钱给你,偷他东西可以,人就算了。”
“——听起来就好恶心,会脏手的。”
显然,这人对陆小凤嫌弃极了。
谢鲤:“……”
他看着他那双手,重新换了一个问题:“要怎么样,你才肯把剑还给我。”
贼人手上还在玩着剑,却不回答了。
谢鲤继续道:“他出了多少钱请的你,我也可以用同样的钱,甚至更多的钱赎。”
话未说完,他已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可这不又不是我肯不肯,想不想的问题,把剑还给你,我岂不是要遭殃?”
谢鲤忽笑了一下,道:“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