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换了只小鸟吗?
沈啾啾认得这位侍女,眨了眨眼睛。
侍女抿唇,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
哎呀,小鸟没换。
小鸟只是被染成了黑毛球。
怎么瞅着更可爱了。
就是着实黑了点。
脸颊边上的小腮红都黑没了。
侍女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不敢耽误事情,低头捧着朝服走到主子身侧。
裴度也早就看到了鸟鸟祟祟探出来的小鸟脑袋,接了外袍,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
房间里没有外人,沈啾啾的黑脑壳缩回到床帐里,过了一会儿,一只胳膊伸出来,在床榻边摸啊摸的。
裴度将旁边托盘上的里衣递到沈溪年手边。
沈溪年攥着雪白的里衣一点点卷进了床帐里。
这次的里衣大小完全合身,一穿就是特意赶制出来的。
沈溪年穿好里衣亵裤,掀开床帐跳下来,动作大方地走到屏风旁边。
府里的一切事儿都瞒不过忠伯,更别提沈溪年昨晚毫不掩饰潜入内院,一晚上没出来了。
大清早的,沈溪年的衣裳就被送到了裴度房间里。
和昨日的淡雅颜色不同,沈溪年今天的外袍是很明艳的宝蓝色,绣着金纹,走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家里极受宠的世家贵公子。
沈溪年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裴度:“恩公,我的项链是不是给你收走了?”
裴度也在调整衣领:“嗯,以后不要戴了,不安全。”
沈溪年如今的形态不稳,他们还没彻底摸索出其中奥妙。
小鸟的体型与人类相差过大,脖颈咽喉处又是要害,那项链戴在沈啾啾身上着实危险。
“我知道,我就是想着能不能改个什么东西戴在身上。”
才做回人两天,沈溪年穿衣服的动作已经熟练起来,“我很喜欢那个小鸟吊坠啊。”
“你亲手雕的呢。”
裴度避开这个话题,拿了旁边托盘上准备的荷包玉佩,帮沈溪年佩戴在腰间。
这样的少年郎,走出去站在那,都是极惹眼的模样。
裴度压下眸中阴郁,语气淡淡:“今日要出门?”
或许是小鸟的习性影响,沈溪年发现自己比起从前更喜欢那些亮晶晶又好看的金玉,美滋滋地对着镜子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