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今天的确做了坏事,你不生气吗?
就算不生气,也应该教育一下的……吧?
裴度:“不过是打了一个沈原,你们就是把镇国侯府烧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说这话时,裴度的表情甚至没什么变化,仿佛沈啾啾和隋子明半夜爬墙去人家家里把人拖出来打了一顿这种事,还没有给小鸟撕肉干来的重要。
小鸟沉思片刻。
恩公这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教育风格,真的很容易养出混世魔王吧?
而且,裴度刚才的那句话,沈啾啾琢磨着居然有种……呃,失望?
失望啥?
失望他们没真的把镇国侯府一把火烧了吗!
沈啾啾用力甩甩脑袋,把这个恐怖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恩公才不是那么无法无天的法外狂徒。
并不是法外狂徒,但能只手遮天的裴大人将肉干撕成一条一条整整齐齐码放在小碟子里,又开始帮小鸟给葡萄剥皮。
沈啾啾见裴度拿起葡萄就急了,跳上裴度的虎口,伸爪把葡萄从裴度手里拿走:“啾啾啾!”
这个弄脏手,不剥这个。
小鸟不吃。
裴度由着沈啾啾将葡萄拿走,放回小碟子里,手指尖轻碰向沈啾啾的小翅膀。
沈啾啾吃了一阵,觉得差不多饱了,想动一动歇歇再吃,就抓了旁边的手帕过来用鸟爪勾着帮裴度擦手指。
擦着擦着,沈啾啾忽然用鸟喙贴上裴度的手腕脉搏,停顿半晌,脸颊贴着一下一下起伏脉动的手腕,注视裴度:“啾啾?”
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裴度想起酒楼的对话,原本温柔勾起的唇角缓缓落下,却在小鸟面前掩下眸中的戾气。
“没有不高兴。”
贴着裴度脉搏的沈啾啾哼唧了一声,用小鸟质疑的眼神严肃盯着裴度。
小鸟已经洞察了一切!
于是沈啾啾给了裴度的手指一记小鸟头槌。
裴度立即改口:“嗯,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开心。”
“我今天,听到了一个不那么令人愉悦的消息。”
沈啾啾在心里自动翻译裴度的话。
就和裴度有啾语十级一样,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让沈啾啾对裴度的话也有了那么几分深刻理解。
裴度的情绪一向很内敛,言语用词也尽量不带出情绪,所以……他口中的“不那么愉悦”,几乎就等同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