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经历太过波折,宋凛言一整晚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一会儿被狼追着,一会儿被蛇缠着,醒来的时候黏糊糊地出了一身冷汗。
一看时间,已经日近晌午了。
他的生物钟还从来没有这样罢工过,宋凛言心里犯着嘀咕,又不免想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知道楚矜现在怎么样了?
要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易感期,他现在应该已经上了回国的飞机。
不知道他现在清醒了没有?要是清醒了,说不定已经离开了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宋凛言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房间门。
然后就正好撞见楚矜站在他门外,猝不及防碰上他的视线,楚矜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宋凛言总觉得他的眼神带着如有实质般的灼烧感,烫得人心口发颤。
宋凛言莫名有些心慌,垂下眼躲开他的视线,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怎么在我房间门口啊?”
“你睡了太久,我有点担心,想来看看。”
楚矜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什么稀疏平常的事:“饭我做好了。”
宋凛言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迟钝,愣愣地应了一声,跟着他走到餐桌前。
看着眼前整整齐齐开冒着热气的饭菜,他不禁感慨,enigma何止是体质强悍,简直不是人啊!
前一晚还失控着,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似的,还能贴心地做好三菜一汤。
反观宋凛言他自己,没睡好醒来还腰酸背痛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易感期的是他呢。
虽然楚矜看着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宋凛言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旁敲侧击地问:“那个,你不是打算今天上午走的吗?”
“改签了下午的航班。”
楚矜很平静地接了一句,甚至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是迫不及待想赶我走吗?”
“当然没有。”
宋凛言懒懒地拖长了语调,声音有点黏糊糊的:“我才舍不得赶你走呢。”
楚矜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宋凛言的话不过是随口的玩笑,但他的心还是克制不住小小雀跃了一下。
昨晚的事宋凛言似乎没有太放在心上,楚矜安心了几分的同时,又有点隐约的失落。
他尝试着开口,话里多了几分犹疑:“昨天晚上……抱歉了。”
宋凛言原本以为他们两个会一同默契地假装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突然被如此直白地揭开,他有些尴尬地埋头往嘴里塞了两口白米饭:“没事的,我能理解,能理解。”
楚矜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缓缓下移,落到他肩膀处的时候狠狠皱了一下眉。
宋凛言顺着他的视线朝自己身上看过去,发现是衣服宽松的领口偏移了一些,露出了半个青紫的牙印,是楚矜昨晚留下的。
宋凛言心道一声不妙,立马提了提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