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感情,全都一团糟,我还摘除了我的腺体。”
“我是一无所有了,所以才选择逃避的。”
宋凛言仰头喝尽了手里的酒,垂着眼,一瞬间流露出了几分落寞的神色。
他不是一个喜欢自揭伤疤,自怨自艾的人。他本来根本没有必要和楚矜说这些,他们才认识短短几天,只能勉强算是普通朋友。
楚矜看着他,心情有点复杂。
正常来说他应该要安慰几句的,但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况且他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
“破产之后东山再起的人不少。”
楚矜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祝你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宋凛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杯。
楚矜也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了。
“你酒量还真有够差的。”
宋凛言笑着打趣他。
还没有喝多少,楚矜脸上便浮起了几分酒红,那双水润的眼睛在灯光下亮亮的。像是一捧融化的新雪,冰冷不复,反而泛出一丝丝甜味来。
宋凛言伸手去试他的体温,指尖刚一触碰到他的面颊,楚矜便下意识地贴了上来。
温热的,柔软的,亲昵的触碰。
楚矜的目光带着几分醉意的懵懂,或许是贪恋他指尖的凉意,甚至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
宋凛言下一秒便收回了手。
楚矜脸上表情凝滞了一瞬,眨了眨眼,透出几分无辜的茫然。
宋凛言看着他,一点一点收敛了笑意,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楚矜因为酒精而变得昏沉的大脑并不能反应过来他突如其来的冷淡,只能用疑惑的视线回望过去。
四目相对,宋凛言一字一顿,语气很平静:“我好像没有和你提过破产的事吧?”
楚矜一瞬间清醒过来,同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太松懈大意了,以至于露出了破绽。他有一瞬间的惊慌,如坠冰窖一般,他不喜欢这种失控感。
楚矜少见的沉默了下来。
宋凛言看着他,眯着眼,进一步逼问:“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是不是?”
楚矜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纠结了一番,最后才闭着眼点了点头:“是。”
他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些可怜:“也没有完全想起来,只想起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