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总兵是他一手举荐的人,而在两淮盐场里头叱咤风云的徽商,与他也关系匪浅。军饷从南到北,离不开漕运,若此事有人想趁机嫁祸他,简直易如反掌。
“备轿。”容倾快步走下丹陛,对一旁的长乐吩咐道,“叫宋时雨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
“你何时与沈廷琛搭上了线?”
暖轿内,容倾一脸沉郁,语气不善逼问宋时雨。
“娘嘞!”宋时雨作出一个夸张的神情,捂住自己的胸口,凄凄惨惨道,“我怎么可能和那种酸书生搭上线?督主大人叫我把事捅出来,我暗中接触了几位御史,还没个结果,谁料这沈廷琛杀了出来,这能怪谁?”
不是宋时雨?
那是谁?
莫非真是沈廷琛一个人沿着漕运,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
不可能。
容倾面若冰霜,双手握拳。
“督主大人在担心自己被牵连?”宋时雨会变脸,转眼又挂上一幅吊儿郎当的笑容,凑近容倾的耳边,轻声道,“对了,下官忘了问,督主大人喜欢那个画匣么?”
“你非得这时犯病,是么?”容倾额角一抽一抽地疼,“不喜欢,我已经叫人包好,赶明儿给你送回去。”
宋时雨叹口气:“可惜!”
“说正事。”容倾正色,“我清者自清,不怕沈廷琛查,问题是手下的那些人,有人确实不大干净——”
“容公公。”
外头传来一个冷而清朗的声音。
“在下沈廷琛,有些事想与公公聊上一聊。”
沈廷琛?
容倾蹙起眉。
这人找他作甚?
“容公公方便出来一叙么?不出来也无妨,在下说便是了……”
容倾当然不能出来,里头还有个不好控制的宋时雨。
这狗皮膏药似的男人,此刻正贴近了他的身子,手挑开他的衣襟,缓慢揉了起来。
“督主大人。”宋时雨在他耳边狎昵道,“您晓得么?朝廷中有个传言,说沈廷琛并非坐怀不乱,而是不举,故而娶不到妻子……下官倒是好奇,他瞧见您在榻上的模样,起不起得来呢?”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