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看见顾时的手紧紧扣在了她的手腕上,玉白色的手背上有一层浮雕似的青筋,凹凸错落。
“那我该怎么叫你?”
顾时完全忽略了她刚刚说的话的后半段。
“直接叫我陶金荣。”
“好吧。”
顾时看似妥协了,实际上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她既厌烦又嫌恶,把手往回抽了一抽,可他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
“你是不是很喜欢一个艺名叫紫烟的戏子?”
“没有,不过是多看了几场他的戏罢了,再说最近但凡是像样的剧本,都捧紫烟来做主角,我想不看都不行。”
她不知顾时忽然问她这个是什么意思,只把脸撇到了一边去,说道: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看戏,不过是打发打发时间罢了,是谁来演主角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顾时的呼吸难以抑制地变得急促,脑内疯狂运转,心脏砰砰跳着。
陶金荣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下一句该说什么好?
他是该说:秦思昭还尸骨未寒,你竟然就看上了别的戏子……不过也无妨,如果你喜欢,我帮你包下来也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
还是该说:你若是喜欢谁,我便请他来宫中唱戏,和你一起同看?
好像都不怎么合适……
她的手腕纤细,骨头微微凸出,硌着他的手心,顾时觉得自己的手心出了汗,十分不雅。
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她今日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衫,无半点妆饰,十分素净,她的眼皮似乎不想出力,只微微睁着,似是而非地打量着他。
顾时咬了咬下唇,问:
“你喜欢我今日身上的香薰么?”
“勾栏做派。”
她把手抽回来,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
顾时净使这种下三滥的小伎俩,这香薰分明是之前他们在榻上常用的,他就想利用这种熟悉的香气来勾起她熟悉的记忆。
伎俩被识破,他充满怨念地盯着她看,心想自己下一句究竟要说什么才好……
难道他要说:“怎么,你怎么对勾栏这般的熟悉,难道你是那里的常客?”
感觉很不合适……若他这般口无遮拦,那她非要恼了他不可。
他索性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让她摸着他清晰分明的锁骨,说道:
“勾栏做派就是做给你看的……你能接受么?”
“别来别来,离我远点吧!”
她想把手往回缩,却被他狠狠按住,往领子里去摸,她摸到了他锁骨上的那个伤疤,一阵疼痛让顾时打了个激灵,他嘶嘶地吸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