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怪肉麻的。
余繁搓了胳膊,耳朵微红。
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习俗,可能这里的人在表达情感上就是偏好于坦率直接。
他要入乡随俗!
【余繁】:嗯嗯!
顾景池脑子里甚至浮现出了他说这两个字的语气。
轻浮的,不着调的,带着浓厚戏谑的。
他面无表情按掉手机。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不信余繁听不懂。
这人脸皮就厚成这样……还是真的就喜欢他喜欢到了这种地步?
顾景池一阵恶寒,又为自己的抵触有些微妙愧疚。
他不太擅长面对其他人的情感。
高中时候有胆子大的女生直接当他面跟他表白,涨红了脸低头自顾自说了好久的话,几乎把他全身上下全夸了个遍。
滤镜太厚,顾景池听着甚至觉得这女孩不是在描述他,是在讲神话故事。
他内心震撼,面上却不显,脑子里拼命琢磨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让这女生太难堪,压根没注意到对面什么时候闭嘴抬头看他的。
顾景池猝不及防和她对上视线。
那人一看自己絮絮叨叨表白了这么久,顾景池还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说,甚至眼神还冷到像能给她戳个洞。
屈辱感霎时铺天盖地似的压过来,她眼眶红了。
顾景池:“……”
不是。
人家扭头就走,很帅气地把告白信撕碎,当着他的面扔在地上。
顾景池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待在原地愣了几秒,默默把地上碎纸片收拾干净扔垃圾桶。
这事给他留了不小心理阴影,他回去后上网搜了搜,发誓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怎么也不能像那样干站着,至少要开口说一句“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然后就有了这个大半夜告完白要死要活扯着他要跟他做兄弟的余繁。
顾景池盯着镜子看了几秒,心想,真挺作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