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容良的神情有如凝固,沉默半晌后,他缓缓总结道。
“你看上了个人,不仅用钱吊着人家和你每周做|爱,还天天做关于人家的春|梦?”
霍矜年:“?”
他们是在说同一件事吗?
容良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猛地站了起来,神情逐渐兴奋,十分敏锐地质问道。
“你还天天和人家聊天!”
“看起来还养成了即使有正事也要先回消息的恶习……我赌你开会时也这么干了,对吧?”
霍矜年下意识扫了眼被按在掌心下的手机。
它在响了一阵后就安静下来了,约莫是那头的人课间十分钟结束,又被抓去做题了。
“让我猜猜,没有工作上的交集,那档子事也没什么好聊的,所以是聊日常琐事咯?”
“每天说早安晚安?”
“对彼此有个很特别的备注或昵称?”
“见面时偷偷摸摸,会特意挑选没人看见的地方?”
“会关心对方穿得暖不暖,吃得饱不饱?甚至亲手操办?”
这位业内口碑极好,被称赞措辞精准如手术刀,洞若观火可勘魔障的容大医生,用一种“那你就是魔法公主”的惊喜语气,一锤定音,“你一定是爱上他了!”
“不。”
霍矜年神情丝毫不为所动,灰蓝色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知道我有过不少情人,但都是各持所需的一夜情,这个和之前的没有什么不同……这个方案还是你提议的,不是吗。”
容良卡机一瞬,“不是,你管那叫提议?”
受虐狂有种更为文学化的阐释,叫做“假如人处于一种不能克服的痛苦之中,就会爱上这种痛苦,把它看成幸福。”*
他接待过不少这类型的病人,却极少有这么棘手的,堪比黄金岩浆山芋,快把他烫穿了又放手不能。
治疗几年,双方都要变成神经病了。
直到又有一次,他在半夜三点半被连环call起来,不知道是去收拾残局还是去给这人收尸。
“下次要是再大半夜打电话给我,让我清理案发现场或者干脆来收尸,我他妈就直接吊死在你家门口!”
“姓霍的你听见没有?!要是不想活了直接安乐死好吗,干嘛软刀子磨肉折磨自己折磨所有人?”
“拜托,大好夜晚,你去酒吧还是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做不好吗?保证让你痛不欲生,洁癖大发恨不得去死……”
“但是没有谁会被打扰,甚至你第二天还能继续上班,简直一箭三雕!”
当时情况非常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