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珠顿住脚步,昂首朝树上望去。
霞光穿过树叶间隙洒下,倚坐在树枝上的男子偏头看她,神色逆着光不真切,然而语调却显而易见地不悦。
“他亲你了?”
骊珠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覃珣方才为何突然提到什么苍耳。
好幼稚啊。
骊珠张开手:“上面风景好吗?我也想看。”
“……”
待骊珠在树枝上坐下,新奇地朝外张望时,耳畔响起裴照野冷淡嗓音。
“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都不会生气?”
骊珠转过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确实啊。”
“……那可未必。”裴照野双手环臂,与她拉开距离,“你说要丹朱吃些苦头,这苦头可没说要她的命,她杀了梅家三口人证据确凿,你要如何替她脱罪?”
“我没办法替她脱罪。”
骊珠第一次爬树,生怕掉下去,紧紧抱着树干不撒手。
“但有人会的。”
裴照野冷嗤:“那个看你看直了眼的林决曹?”
骊珠:“……当然不是他,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没觉得他看直了眼啊,他明明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你猜他为什么不敢看你的眼睛?”
“我不想猜,”抱着树干坐不稳当的骊珠瞥他的手,“你的手很忙?”
裴照野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又忍住。
裴照野:“有点。”
骊珠不做声地盯着他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眼眸幽黑,“他方才亲你了?”
骊珠转过脸不理他。
一只手攥着她的下颌,将她的头缓缓转过来。
“不准装哑巴。”
他指腹摩挲过她唇瓣,不轻不重地蹭了蹭,语调里似有怨气:
“怎么老是我在吃你的醋,你怎么就没吃点丹朱的醋呢?”
骊珠眨眨眼:“丹朱姐都又去蹲地牢了,我还吃她的醋,太过分了吧。”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