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章虚弱出声:“等等,公主莫急,办案……还需诸公协助,不可任由他们辞官啊。”
骊珠坐回原位,微笑道:
“我哪里懂什么用官呢?既然林决曹说需要,那就由你来点人吧,若是愿意留下,那是最好的。”
此刻,这才方才嚷嚷着要辞官的众人纷纷朝林章投去灼热目光。
跪在堂下的赵维真目光怨毒。
真是小瞧了。
他和覃戎覃大人,真是都小瞧了这位公主,原来竟不是个懦弱好欺的主。
赵维真眼看众人倒戈,同盟瓦解,自知这么下去,自己绝无活路,顿时大喊:
“林章!你可想清楚了!清河公主不过就是个没有实权的公主,你要是投奔她门下,到时候她
抬脚从伊陵一走,你岂能活命!休要怕她!一个公主而已,南雍江山还轮不到她——”
话未说完。
一个极其清脆响亮的巴掌,如蒲扇般猛地挥到了赵维真的脸上。
赵维真身边的督邮不敢置信地瞪着突然出现的年轻匪首。
骊珠也吓了一跳。
“你敢殴打朝廷命……”
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被扇过的地方迅速肿胀,脸如猪头般不能细看。
裴照野半蹲在两人身前,把这两张打歪了的脸摆正,他笑道:
“我又不是公主,我是匪贼啊,打的就是朝廷命官,有问题吗?”
“……”
前夜此人在城门外,用一杆长枪将人钉死在城楼上的事早已传开。
众官本就畏惧红叶寨之名,此刻更是鸦雀无声,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惊动这个煞神。
裴照野笑着起身,又将门外的裴家兄弟扔入堂内。
“还有这两人,多年逼良为娼,裴府内歌伎舞姬皆是人证,还有一口枯井,其中尸骸无数,可做物证,足够他们死上百回了,那个林什么东西,记得一并查了,若有细节不知,尽可问我。”
骊珠看了看林章的表情。
他看起来宁可自己办案办死,也不会去问裴照野的。
闹着辞官的官员中,有人凑近了交头接耳:
“既然这样,要不要趁此机会,顺水推舟,就算了……”
“你要做这个出头鸟,你去。”
另一人讳莫如深道:
“覃戎覃大人那边,到时候算起账来,问是谁率先向清河公主倒戈的,林章一个,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