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意在马车中坐得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从晨困之中拔出神来,正想问楼轻霜怎么还没办完事。
“乌陵——”
马车外陡然传来上梯之声。
来者步履又轻缓又从容,掀帘入内,就这么在他面前坐下了。
“殿下。”
“大人事情办完了?怎么来孤这里?大人和奉砚……”
不是单独有一辆马车吗?
一个糖人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看那束发和一板一眼的衣服,好像还是摊主对着尚书大人勾出来的小人。
“!”
“?”
那人无需他问,便回答了他的疑惑:“臣拿到文书之后,回来时瞧见殿下的马车车窗纱帘撩起一角,按照殿下坐在车中从这一角往外看的方向来看,是外头那个糖人摊子。”
“……”
太子殿下啃下了尚书大人糖人的头。
楼轻霜又解释道:“为免引起注意,溢年还有江统领他们从另一处城门走,我们在骥都城外
野郊茶棚处汇合。在出城离开官兵视线之后、和江统领及暗卫汇合之前,臣与殿下同乘,若是遇险,方能及时护卫殿下。”
虽然沈持意其实不需要护卫,但是楼大人说的这番话没什么毛病。
“……”
太子殿下啃下了糖人的肩膀。
车轮缓缓滚动而起。
乌陵已经扬起马鞭,架着马车出城。
官兵让开道来,沈持意偏头望去,隔着薄纱,瞧见一个眼熟面孔正在不远处指挥着兵士。
好像是那个黄凭。听说升官了。
马车逐渐离了城门。
沈持意回过头。
——猛地撞上对坐之人直勾勾的目光。
那人面无表情,一如既往挺直端坐,瞧不出一丝怠惰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