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男人不假思索。
周溢年一惊:“七成!?”
这甚至比他们这些年来谋求许多事情的把握都要高得多。
他们做过太多一线生机或是暗中一搏之事,楼轻霜的谨慎,不过都是在这些死里求生之事里淬炼而出。
七成把握之于这人,已经算是稳妥至极,可以一举出击,或是谋定而后动了。
“既然已经有这么高的把握,”周溢年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没有直接确认一下?”
楼轻霜似乎已经觉得没什么可说的,行至门边,打算开门离开。
听到此言,男人稍稍回过头,低声问:“如何确认?”
周溢年哂笑。
试探一个会武功的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对那个人动手便好。
楼轻霜有的是办法刺杀太子而不留痕迹,甚至借刀杀人,让那些暗中窥伺的人动手。
如果太子真是苏涯,除非太子为了保一个苏涯的身份连命都不要了,否则性命攸关之时无论如何都会出手。
太子和苏涯最大的不同便是武功,只要太子显露武功,那一切便拨云见月了。
如果太子不是苏涯,当真死于刺杀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既然都不是苏涯了,生死如何,又有何区别?
楼轻霜清楚,他也清楚:太子重要,谁是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并不重要。
“你明知故问,”周溢年说,“苏涯会武功。”
楼轻霜默然。
片刻。
“等薛执的消息吧,
”那人说了没头没尾似是毫无关联的两句话,“他其实……也许能成为一个好太子。”
话落,楼饮川缓缓拉开了小室的门,头也没回,轻步远走。
候在外头的飞云卫和奉砚都前去迎他,从容平稳的嗓音模模糊糊飘荡而来:“回东宫。”
直至众人散场。
直至四方当真空无一人。
周溢年方才恍然明白,楼饮川离去前的那两句话,其实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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