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靠近自己的马儿,翻身就要上马。
沈闻致拽住了他的衣摆。
嵇临奚脸色可不是糟糕一个词能形容,一个二个的,都要脏了他的衣物。
他倒是不把沈闻致这个病秧子的力气放在眼里,只要他想,一脚便能把沈闻致踹出去不知道多远,但眼下就在宫门外,还有太子手下的京羽卫把守,他若真与沈闻致大打出手,叫太子那里知晓,不就觉得他嵇临奚小肚鸡肠、心胸狭窄吗?
“沈兄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纵使心中戾气已经快压不住,他却还能迫着自己露出笑脸。
沈闻致说:“京中有一处茶楼,听说环境优美,茶水也别有一番滋味,想邀嵇大人同品。”
嵇临奚说自己身上事务繁忙,怕是去不了。
沈闻致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将袖中画取了出来,“许看了这副画,嵇大人就有时间了。”
嵇临奚笑了。
这手段何曾熟悉,不是他当初逼迫谈左演法给钱用的招数?没想到沈闻致这么一个翩翩君子,也用上他嵇临奚用的下作手段,真叫人不齿。
他不觉得沈闻致有什么能要挟自己的地方,便不以为意要把画接过,只沈闻致不让他拿,而是展开在他面前,看到展开的画中内容,嵇临奚面色一下就变了——宛如他当初威胁的谈大人一样。
“你——”他就要伸手去夺那幅画。
沈闻致却后退两步,将画重新收回袖中,“现在嵇大人可还有时间?”
余光看着正望着这里的京羽卫,嵇临奚手掌攥紧,收了回去,和善道:“时间嘛,挤挤还是有的。”
……
二人坐在茶楼二楼的雅间里。小二送来茶水,嵇临奚说了句下去,然后自己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送到沈闻致面前,“沈兄,喝茶。”
沈闻致喝了一口茶,他生得实在是俊美,气度非凡,叫人一眼看去,便知是簪缨世家的子弟,那种冰雪般的冷漠,让他显得极难靠近。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子上。
嵇临奚是绝不会先开口提及此事的人,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
“嵇大人,你不准备解释些什么么?”
终于,还是沈闻致先开口。
嵇临奚装傻充愣说:“解释什么?”
他皱眉,“沈兄这是何意,我嵇临奚坐的端行的直,什么要解释?”
沈闻致在官场待了几年,但他何曾真正浸入过官场,面对嵇临奚这种无耻小人,他冷下眉眼,显出刀锋一样的厉,“私画太子画像,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