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受不住,推开他,眼里噙着水色就要爬走。
他嵇临奚是发了狂的野兽,从背后将人抓了回来,嘴里说着各种好话,说什么殿下就快好了马上就好了,说了数不清多少遍,太子匍匐在身下,低声啜泣,骂他是不要脸的狗东西。
真是好梦一场,他在梦里都笑出来,口水流出嘴角,还拿舌头舔了舔,等醒来,更是浑身都畅快至极,还提笔速速写下梦中内容,一番删删改改,又是一篇满意文章,收藏进他的宝贝文库箱子里。
箱子满了,锁有些扣不住,不过对嵇临奚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再买一个就是了。
满心祈愿就是爬上太子床榻,支撑着他更要努力往上爬,更支撑着清扫认为的情敌,只让太子身边留他一人。
……
楚郁深呼吸一口气。
又深呼吸一口气。
床幔的纱垂下,他还未起床,只穿着一身雪白亵衣,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浑身都发红发烫。
嵇临奚、
嵇临奚。
嵇临奚——
“殿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他肩膀发颤,惊惶回头,只等辨认出那道声音是陈德顺以后,慢慢平静了下来。
楚郁手撑在床上,爬到床沿,伸手将床幔拉开。
“梳洗更衣。”
他说。
梳洗完后,金冠华服穿在身上,他又是那个从容不迫的尊崇太子,站在铜镜前,楚郁垂眸任由陈德顺为他系着玉带,等踏步离开殿里时,经过桌旁,他脚步一顿,看到了上面放着的银鎏金烧蓝镂空花卉纹小球,摆在银盘里。
牙根微不可见的咬在一起,楚郁站定住,镇定吩咐道:“桌上的东西,收去库房,以后都别再拿出来。”
眼不见为净。
和嵇临奚有关的东西,他现在一件都不想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