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寒商有可能是为了女人,但廖家军的其他人,定然不会是这么简单。
这些旧事若是细细掰扯起来,每一件事儿都很让人感叹。
大陈辽阔,谁都不知道,过去那些岁月里,这一片看似普通的土地上,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荒唐事,又卷起来什么样的暴风雨。
宋知鸢听到这些,突然想到了朝野间这些年对太后的评判。
他们都说太后垂帘听政,牝鸡司晨,倒行逆施,但是宋知鸢总觉得太后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她是很柔软,很爱怜旁人的人。
太后爱怜永安,也爱怜她,只是太后的那些爱都被藏在很下面,大多数人都无法瞧见,只能跟风骂一句罢了。
她忍不住想,若是她此时被人瞧上,非要将她与耶律青野分开,那她也是很难高兴的起来的,谁不恨呢?
她恍惚之间,一时停了动作,叫耶律青野不满的掐住了白腻的肉:“听完了就不动了,嗯?”
宋知鸢没了力气了,干脆躺下就耍赖,就是动不了了嘛!你能拿我怎么样!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啦!
耶律青野被她气笑了,翻身压过来,低声骂到:“收拾不了你了?”
两人黏黏糊糊的互相纠缠,整个帐篷间都被粘稠的、暧昧的水音充斥。
这一夜,帐暖春宵。
——
而耶律青野与宋知鸢沉沉的陷入在爱怜之中的时候,长安城内的人也没闲着。
韩右相正在带领着寿王党筹谋计策,干的是热火朝天。
相比之下,长公主府这边就显得弱了很多,小侯爷在跑马场继续养猫养伤,永安抱着枕头呼呼大睡,李观棋躺在采芳园的吊脚楼里休息,一拨人看起来都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一点用没有了。
长公主府里唯一一个还能做点事儿的,就只剩下了沈时行。
沈时行把永安伺候睡了之后,偷偷翻出了长公主府门中,去找了外面的廖家军的暗线,让暗线将长安城放弃小皇帝,去偷接寿王一事的消息放了出去。
这一消息顺着长公主府飘荡而出,落到了暗线手里,飘过长安城的楼檐,飞过皎洁的天街,最终落到了鹰隼的脚环上,飞入云端,一路迎风疾驰,飞向洛阳城。
——
是夜。
洛阳城中灯火通明。
廖寒商正在书房中议政,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汇报过后,廖寒商回到厢房,才发觉李万花不在。
他询问了下人才知道,李万花去小皇帝的院子里,去看完小皇帝了。
小皇帝白日间才被挂上旗杆,为两军对垒中的重要棋子,难免遭受到屈辱,眼下被收回来,重新放到院内,眼下情绪不稳。
李万花去陪伴也是理所当然。
廖寒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他与那小皇帝本来就不是单纯的“继父”和“继子”的关系,他们之间隔着两个阵营,之前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彼此还能靠着李万花在其中粉饰太平,用一层华美的纱绢铺上,掩盖这些复杂的局势,而现在,图穷匕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