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只是说了一句:你是大夫,却要杀人。我是道士,亦杀人。无甚区别。心中若有疑惑,不如好生活着,多行善举。于是在下便逃至北境,一过便是这么多年。如此多年来,在下虽不以大夫自居,可仍然救死扶伤。只不过当年之事,如鲠在喉,终是难平。”
“小爷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你杀了道士?”李道禅死死盯着南屏风。
南屏风听到道士已死,脸上露出悲伤之色:“那位高人居然被人杀害,难道是因为在下?”
“这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情,我只问,是否是你杀了道士?”李道禅冷声问道。
“在下怎会杀害救命恩人。况且在下虽然精通医道,可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杀的了那样武艺高强之人。自从来到北境,在下从未回过中原,更别提杀人。”
“那你是否将此事告诉过他人,就像现在你告诉我一般?”
南屏风苦笑道:“告诉阁下之前,在下便已经说过做好了身死的打算。若是告诉了他人,阁下以为在下还能活到现在?”
李道禅沉默下来,独自向前走去。
南屏风看着李道禅的背影,越发的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他细细思量。
“还不走,难道想在这里欣赏雪景?”李道禅大声说道。
南屏风跟了上去:“阁下已经相信在下所言?”
李道禅翻了一个白眼:“小爷刚才就说过,你如何说是你的事,小爷如何想是我的事。”
“不管阁下信与不信,在下已经所知全部和盘托出。”
“是否和盘托出,只有你自己清楚。最起码…现在是。”
李道禅看着他:“不过你为何说道士武艺高强?”
南屏风回道:“虽然早下不懂武道,但是也能看出来那老道士的修为之高,可不是一个普通武夫那么简单。当时船上重兵把守,老道士就那么走进屋,身上一滴鲜血都没有。而在下出了房间才看到,一船士兵全部已死。将数十名身经百战的士兵斩杀于无声之间,一般人又怎可做到?”
李道禅听罢,皱着眉头,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还会武功。在他记忆里,师父从来不练武,就是自己打拳,师父也只是站在一旁指点而已。有一次李道禅不服,让他师父练拳给他瞧瞧,他师父吹胡子瞪眼,扎起马步,还没打两拳,就喘了半天,这事让李道禅乐了好几天。
李道禅虽然并不会立刻就信南屏风的话,但是南屏风至少他已经信了七八分。他略微沉思:师父,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一个女子,那个婴儿又是谁?
看着远处的灯火,南屏风脸上露出微笑,说道:“到了,前面那个城镇就是。”
等到了城镇,听闻他们这些人是从北蛮手中逃脱,而且有不少人与这里的人相识,纷纷帮他们安排住处。南屏风与李道禅则住进了一家客栈之中。
经过两天的奔波,又从南屏风口中得知当年往事,让李道禅颇为疲惫,躺在床上,渐渐入睡。